“怎回事?陛下有手谕,你倒比他还急着催去办?你看前几日发烧不退,给你急得眼泪汪汪——莫非你不是心疼?只是担心烧坏没人替陛下当差不成?”
“又胡说!”
白皎然眼睛瞪,有些不高兴——前几日韩渊操劳过度,伤口复发,当真昏沉沉睡几日才醒。严重时候,身子烧得滚烫,给白皎然吓得不轻,夜夜不能合眼,下巴都熬得尖不少。
若不然,韩渊醒来后,
“得。听明白。陛下这是讹上。”
“这……”
侍卫脸色有点诡异。韩大人这是怎回事?居然敢这样诽谤圣上?再说,陛下对你还不算优待吗?体谅你韩大人身体未能痊愈,直接将差事挪给白大人。怎能算讹上你?
——说起来好生奇怪。白大人怎也在韩大人这别院里?
正在这侍卫摸不着头脑时候,韩渊已经向后伸手——支蘸墨毛笔直接递在他手中。面前小桌上也铺开整张宣纸,斜里伸过来只白皙修长手,按住纸角。
所以当日官道上,眼睁睁看着李广宁死而复生。韩渊真是两眼翻,只想骂娘——你们小两口搞这轰轰烈烈死去活来,给老子添多少麻烦知道吗?
艹,老子不伺候!
所以从官道上撤回来,韩渊直接告病假。连徐浩然将军府也不去,直接就在他自己买那豪宅里面躺尸,顺便与白皎然卿卿,享受自家宰相大人无微不至照顾。
就在这甜甜蜜蜜,逍逍遥遥好时候,居然接到李广宁手谕。韩渊心里别提多腻歪。
“你就告诉陛下,伤重高烧,人事不知,离死不远!所以不管陛下有什事,都……”
觉地回避。
“给你。”
“起不来……皎然喂。”
“好。”
明知道韩渊是在撒娇。白皎然却微微笑,乖乖在床边坐下,端起小勺子。
韩渊抬头,白皎然忍着笑,冲他眨眨眼。
“既然是陛下嘱咐,你就别推三阻四。有什好办法快写下来,让他拿回去交差。”
韩渊咳嗽声。抬眼瞥侍卫眼,
“你先出去,在门外等。与白大人有话要说。”
将侍卫打发走,韩渊伸胳膊,揽住白皎然细腰。他下巴贴在白皎然小腹上,仰着头眼巴巴看着自己心上人,笑着问,
“咳咳,韩大人。”
那侍卫面无表情地拱拱手,
“陛下说,若是韩大人不能胜任,这差事就让白大人去吧。毕竟白大人与杜大人交情甚笃,说不定更能触动杜大人回心转意。”
“……”
韩渊长叹声,坐起身。
“啊……”
口微甜舀进韩渊口中。他眼睛眯起,看向白皎然。两人目光相对,白皎然羞赧笑,低下头去。韩渊看着他笑,心里比口中那蜂糖水还要甜。
韩渊心里畅快极——这才叫人过日子嘛!
再想想几日前,那真是天壤之别。
之前杜玉章与陛下双双身亡,他伤得再重也不得不撑着料理后事。再之后,他要安抚淮何率领御林军侍卫们,要表彰当日奋勇杀敌平谷关战士们,还要张罗过几日送李广宁尸身回京城……里里外外,事务繁重得很。韩渊那伤口是靠敷着大量麻药,再用绷带紧紧缠着,才算**着操持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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