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得罪大户前提条件是见到大户,而见到大户前提条件,是牛车把韩渊拉到大户家门前。
可非常不幸是,牛车现在抛锚。
就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荒郊野地里,头顶上还下着瓢泼大雨。韩渊,连同他身边白皎然,都没有丝丝防备地被浇成落汤鸡。
韩渊大手挥,“来,将他送回监牢去,关满个月再放出来!”
“不要啊大人!大人救!改过自新啊!大人!圣贤书说不能见死不救啊大人!”
耳听那无赖阵鬼哭狼嚎,老县令咬紧牙关,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三两银子——
“好吧……这钱付给你。韩大人,将子民放吧。”
韩渊愣下。他还真没想到老县令当真自掏腰包付钱。但很快,他嘴角勾,若无其事地将钱揣进自己口袋。
“……”
老先生瞪大眼睛,
“哪有住在监牢中还要付钱?”
“住在您本县监牢自然不用付钱,毕竟那些衙役是朝廷掏俸禄养活,监狱也是朝廷在维修。可这里不样啊……”
“有什不同?难道韩大人县城衙役不吃朝廷俸禄,不用朝廷修建监狱?”
“好。老大人,回去看好你子民。不然啊……”
这声意味深长“不然啊”,似乎没起到什作用。之后几个月里,周围县城各个有样学样,将老县令折腾得要死要活。其他人倒没有韩渊这不要脸,收就收个月钱,但是零敲碎打也架不住人多啊!
很快,老县令就上书朝廷,称病休养。
你们看,人家老先生岁数可以给韩渊做爹,又是清誉传遍京城老学究,韩渊都是说坑就坑,眼睛都不眨下。区区几个没人疼没人管大户,韩渊得罪下又怎?在他眼里,这还叫事吗?
当然,得罪大户事情,目前还要往后放放。
“那自然是用。可朝廷掏钱是让他们做好本县关押,却不是给邻县救援——码归码,活们替老大人干,这份钱,自然也就替老大人笑纳呀。”
“这……”
老大人心中梗,却又说不过韩渊。只是俸禄都是定数,每月发给衙役,不能克扣;他又没有外快,只能自己掏钱。三两银子啊……是他小半个月俸禄!
“韩大人,这……这人也没有关上个月啊。只有几天而已,钱数上是不是……”
“老大人说有理,也不能占邻县便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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