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玉章讨厌姜汤。但此时他哪敢说半个不字,乖乖端过来尝口。股辛辣直接冲到他喉咙里,他眉头立刻皱起来。
……好辣。
可
“陛下,都是臣不对。臣不该臣忤逆陛下成旨,更不该冒犯陛下威严。陛下,请您责罚。”
杜玉章此刻脸色冻得发白,身子也有些发抖。加上衣衫单薄,看着实在可怜。李广宁本来窝着肚子火,可看自己心上人这个样子,又怎发得出来?
但他确实生气,也做不到没事人样说说笑笑。结果二人个跪、个站,个冷着脸、个低着头。各自心有千秋,却都不言不语,冷场好会。
最后,还是李广宁突然吼嗓子,
“淮何,你人呢?姜汤煮好没有?还不端进来!”
李广宁脸色更难看。
“别以为你叫句宁哥哥,就不跟你计较!杜玉章,谁给你胆子,敢用自己身子胁迫朕?本事见长是不是,恃宠而骄是不是?杜玉章,你是不是以为朕宠你,就舍不得惩戒你?你做梦!你给等着,等你身子暖过来,再与你好好算账!淮何!”
“臣在!”
“马车呢?点上碳炉,煮上姜汤!叫他们给将马车赶过来——快点!冻坏这混账东西,唯你是问!”
眼看叫“宁哥哥”也没用,杜玉章自然知道这次李广宁是真生气。他心里忐忑,缩在李广宁怀里,被骂“混账东西”也不敢抗议句,只能硬着头皮准备迎接怒火。
”
李广宁气得牙根发痒,恨不能将杜玉章按在膝盖上,扒下裤子在他屁股狠狠掴上几掌。杜玉章也知道他生气,也有些心虚。他赶紧撑着地面,就要起身。
可这雪地里冷极,杜玉章里面又只有那件素白暗花薄夹袍,里面点棉絮都没有。就这会,膝盖里早就冻得麻木。他这起身,两腿竟然吃不住力,直接往旁边歪倒过去。
“玉章!”
李广宁眼睛都在他身上。此刻眼疾手快,立刻将他把捞住,搂在怀中。
外面侍卫早备好姜汤暖炉,只是皇帝才发火,他们不敢擅自进来。此刻听令,忙掀起车帘端进姜汤。
李广宁单手接过汤碗,在唇边试下温度。另手就推着杜玉章肩膀,将他推得向后坐在皮毛上。杜玉章本来老实跪着,突然被这样推,惊愕道,
“陛下……?”
“跪着干什?刚才没跪够?把姜汤喝!”
“哦。”
李广宁将怀中人抱进马车,丢在那厚实兽皮之上。他胸膛起伏,脸色冰冷。看杜玉章身上大红嫁衣沾不少雪,已经脏大块,他就动手把扯下来,丢在边。
“杜玉章!你可知错!”
“陛下,臣知错。”
杜玉章那身嫁衣下,只穿着那件单薄白缎子夹袍。现在嫁衣被脱掉,里面袍子也有些脏,膝盖处更被雪湿透,看起来好生狼狈。
但杜玉章也顾不上整理。李广宁怒火中烧,他哪能怠慢?当然要赶紧爬起来,乖乖跪好。
“陛下。”
杜玉章缩在他怀里,两只胳膊紧紧搂住他脖子。李广宁感觉怀里这人无处不是冰凉凉。他神情更加难看,简直像是要吃人。杜玉章偷看他脸色,心里更忐忑。
杜玉章小声叫句,
“宁哥哥,……”
“你别说话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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