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不想,王爷还是来。
龟公吩咐他换身白衫,不是薄纱,还给他挽起发上插根暖玉钗,叫他随意发挥,生死有命富贵在天,王爷喜欢不喜欢都没事儿。
龟公含蓄地说:“不必过多准备。”
楚愿笑笑,知道自己是南风馆摇钱树,龟公这是舍
“传言说,王爷是断袖,且是个琴痴,若你有幸,这兴许是个机会。”沐辰弯眼卖笑,唇角却没有笑意思,他无比认真对楚愿说:“早前你说好往后有机会便同考取功名,若玉可还记得?”
沐辰很少自称哥哥或兄长,因着若玉听见他这喊,其实是不大乐意,沐辰只当他抵触旁人亲近,楚愿却知道无论是无极还是他,兄长和师兄这般称呼,即便失忆也不会乐意旁人摘去。
楚愿应声,平着调子回他:“记得。”
“那你得多笑笑,王爷…应当也会喜欢多笑。”沐辰略微转头,忖度这个保守措词,希望沉稳却少有笑意若玉学聪明,好夺得王爷欢心。
楚愿扯扯嘴角,胸口不住发闷,手上还只能尽力跟上沐辰拍子,不能停下,叫那些个公子哥失颜面。
【笑?要他如何笑得出来。】
藕节削成段,抽藕枝为骨,抹淤塘泥活化成人手,这样抚琴时指节才可能弯成惊人漂亮非人弧度,沐辰手美,却畸形。
琴弹多都这样。
沐辰手畸形与否说到底与楚愿没干系,但这人总爱以兄长自居,瞅准时机往楚愿身边那张九弦琴前坐,素净脸待客时笑多笑够,私底下很少笑语迎人,只偶尔在楚愿与他视线相接之时才会在嘴角边浅浅勾上笔上弦月。
今儿也是这样,流觞曲水边架张琴,原来是午间几位公子哥闻南风馆若玉响亮名声,上门来指名道姓要他在膳桌边上弹琴。大抵公子哥家不缺几两银子,龟公千叮咛万嘱咐,要他卖弄风情,端着,但也要笑,最好将狐狸精风骚学个几成。
他像困于笼中雀儿,拴在同样位置琴弦,成日待在南风馆里,弹千篇律烂俗曲子,再怎想他师兄也跑不掉。
笑?要他如何笑得出来-
楚愿有认真想过,王爷是师兄如何,不是又如何。
他想师兄是回事,可见师兄之后又会发生什又是另回事。
现在发生事情荒唐至极,可在师兄五毒幻境中,这事确发生,而且是长生忤逆天道后发生,闭着眼睛他也不得不承认,他猜到天道在报复他们这对怨侣。
楚愿盯着龟公看半晌,龟公被他看泄气,正要骂他随便,沐辰迎上来,笑着说他可以陪同自己同侍奉几位公子哥,起码他会笑,也笑得甜。
龟公无可无不可从鼻腔哼出声,哎唷声,道:“你倒是疼他呀。”
说着,龟公似笑非笑看沐辰几眼,沐辰赔笑,偷摸塞自己私房钱给龟公,话题这才作罢。
现下楚愿沐辰合奏,沐辰间或抬头,隔着白纱笑盈盈对几位公子哥抛媚眼,嘴上轻声说:“若玉,听说有位京城来王爷要被贬到咱们这个穷乡僻壤。”
楚愿闻言,指尖停,琴声间共鸣便出现细小缺口,他很想状似随意问沐辰句王爷名讳,又心道王爷尊贵,沐辰又怎能得知,况且无极本身也没有询问意思,只好作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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