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王爷,也就是长生帝君、他师兄软肋还真就他条,若玉算是握对要害,也赌对。
整整两天,若玉油盐不进。
楚愿都能感受到自己腹中酸辛滚辣无声搅动,弄得他从最初闻见油水就想流哈喇子,到现在恨不得世上能用进灶台玩意儿统统都死烧,那味儿现在闻见他就要吐,特别是荤菜。
他自己这样难受,长生帝君比他还难受,守在他旁边寸步不离,隔会儿就给他张罗换菜,在膳房和暖房中盘旋。还得哄他,问他想吃什,他概不理会。
长生帝君昨夜甚至掐他下颌,强迫喂他吃点东西,他摸着自己下颌红红道掐痕,神情冷漠地将口中食物吐出去,咽下食道就扣着嗓子呕掉,总之油盐不进,誓死与王爷对抗到底,身子也确实愈发弱不禁风,嘴唇发紫,楚愿有时以为自己马上要厥过去,长睡不复醒。
【他师兄说爱。】
“王爷请回吧,”焚香抚琴青年改头换面,往日在南风馆轻薄装束不见,月兰色长襟垂落在地,长靴摆在侧,主人赤足踩在羊绒毯,劲瘦有力腰肢下白皙肌肤若隐若现,他心无旁骛全给七弦琴,却还是挪出会儿功夫说:“不劳大人纡尊降贵守着奴才。”
手指随意在弦上划,圆润音色如暖泉倾泻而出,楚愿麻木着心对长生帝君放狠话:“奴才就是王爷养只猫儿,猫儿饿自然会吃,王爷大可不必这般费周折。”
他自从和师兄好好在起,两人再没夹枪带棒互相嘲讽,再要他这样对他师兄说话,他心里真像有只坏脾气猫儿在刺挠他,可真要命,他不得不说!
前日沐辰托王爷府下人传信邀若玉出来小聚,长生帝君当然不乐意,听便很不客气命令道:“不准你去。”
效果显著,长生帝君也被他折腾得没好到哪儿去,原本规整洁白衣角上沾染灶台上木炭渣滓,乌漆乌漆,彻夜未合眼眼猩红充血。
昨夜楚愿饿晕在贵妃榻上,醒来长生帝君坐在榻沿,修长双手捧着装水瓷碗,应当是夜里偷偷喂水给他喝,再看他夜。
若玉二脸不理他,下床洗漱去。
哪怕王爷在他睡着时候整夜不睡,只为在他睡着、不抗拒自己时候,喂水给他喝。
大抵是察觉到他对有味道吃食格外抗拒,帝君给他熬白粥,他捏着瓷碗底,手腕上青筋突起,握剑能握得纹丝不动手竟然在轻微颤动,他抿唇,侧开脸深吸口气,再转回脸轻吐出口气,哑嗓子让他冷调
楚愿早就习惯他师兄独占霸道性子,从前师兄便能直言“看不得旁人亲近他”,吃几岁小孩醋,还为他故意私罚太子,动辄给凑得稍微离他近半点人上眼刀、甩脸色。
可若玉毕竟没有从前与师兄任何过往,也不是师兄带大,不能容忍他师兄过分极端性子,只觉得自己出行被限制,心道王爷果然将他当宠儿养,入王府受到好再叫他受宠若惊也悉数不作数,气得也十分耿直——
若玉直接绝食。
成天被关在王府,哪儿都不能去,即便再锦衣玉食也是憋屈,硬反抗没用,若玉聪慧,选择无往而不利项,绝食。
确实是楚愿觉得自己要处于他这个境地,真能干出来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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