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点钟,已经过宵禁,所以宫门已经大开,门口正有两位年纪与沈奚靖相仿小宫人泼水扫地。
除巡夜宫人、侍卫以及安延殿管事宫人安排宫侍侍寝,在永安宫里,亥时初到次日寅时正宵禁,任何人,不得擅自出离所属宫室。
沈奚靖和平喜为怕当值迟到,自然起早些,但路走来,天却已亮起来。
那两位小宫
杜多福看他眼,从袖子里摸出两个瓷瓶,塞进沈奚靖与杨中元手中:“刚说那话,们自己心里清楚就好,没什东西好给,这些伤寒药是专门找李太医要,效果比别人都好很多,你们注意着别生病,好好地。”
好好地三个字他念极重,然后突然说:“走,你们路上小心,宁祥宫与御膳房昨日就打过招呼,你们自去领值。”
沈奚靖和平喜站在原地,看他离去消瘦身影,突然意识到,其实杜多福也有些舍不得他们。
永安宫坐北朝南,锦梁宫位于内宫最南端,御膳房则位于东北角,而慈寿宫与宁祥宫则位于内宫南边,他们两个没有跟着主子,只得走宫室后面小路,所以从屋里出来,沈奚靖和平喜就要分道扬镳。
他们两个相互看看,平喜突然伸出手拍拍沈奚靖肩膀,笑着说:“等哥在御膳房混成管事,记得来找吃好。哥绝对不亏待你。”
天启四年七月十九,三年前沈奚靖来锦梁宫时候就是这天,三年之后,他离开时候,还是这天。
虽然病还没见大好,但他到底比昨天清醒些,简单收拾好衣服用具,便跟在平喜身后走出房门,令他们惊讶是,管事杜多福正背着手等他们。
这时才卯正刻,他们本想早早去朝辞阁与御膳房报道,却不料杜多福比他们还早。
他高高瘦瘦,依旧是那副病怏怏样子,相处三年,沈奚靖几乎没怎见他笑过,但他对沈奚靖二人却很不错。皇上赏果子,太帝君赐点心,也能分他们两个尝尝,同样作为锦梁宫管事,杜多福比方安岑和孙多吉要待手下人好得多。
沈奚靖突然想起来,昨天那场问责,从头到尾,杜多福句话都没说。
虽然知道这离别下次再见就要年关,沈奚靖还是笑着回他:“好,们都好好干,当管事。”
他们两个说完这句,没有留下告别话,就转身向相反方向走。
相比御膳房,宁祥宫还要更近些,它比邻慈寿宫,直以来都是先帝侍君们住所。
沈奚靖虽然病中,但他吃药,感觉要比昨日要清爽些,脚程也快许多,天刚蒙蒙亮时便已经来到宁祥宫侧门门口。
在永安宫中,只有主子们出行,才可走正门。
今日这样早等待这里,是要跟他们说什吗?
沈奚靖和平喜赶忙给杜多福请安,杜多福却摆摆手。
“昨日不方便讲话,事情出在管书房,要是说,恐怕更难办,皇上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,你们两个去处虽然不如锦梁宫看起来金贵,但却比这里清闲得多,皇上是个念旧人,你们二人这三年尽心服侍,皇上都看在眼里,自然不会亏待你们。”
除第日领他们去东书房上工,平时杜多福从来没说过这多话。
沈奚靖听,赶紧与杜多福作揖:“谢过杜管事,谢皇上开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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