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奚靖来宫里九年,虽然见柳华然次数不多,但也不少,尤其这段日子以来,更是日日要跟在旁伺候,此时听他这般说,心里暗叫不好。
他紧张浑身都僵硬起来,柳华然对人态度显而易见,他喜欢便好,不喜欢便不好,他对沈奚靖显然不会有喜欢这种情绪,那只有种可能,他有事情要吩咐沈奚靖
但,他们也从来想不到,真有主子对他们曾经世家身份查这样清楚。
这时是白天,屋里还站着边楼南,相比上次穆琛与他在朝辞阁谈话,这次更让沈奚靖浑身难受。
他觉得此刻他就像桌上那碟水果,都被剥皮,去核,切成精致形状,供主子品尝。
他不是物件,柳华然对他细致打量眼神,令他极不舒服。
但是,就算心里再怎不好受,他也要答话:“回主子话,分毫不差。”
去:“安乐给主子问安,主子安好。”
他低着头,规规矩矩跪在门口,没有往前多走步。
柳华然端起燕窝粥喝口,用眼神示意在旁伺候管事与大宫人出去,边楼南赶紧上前伺候他用膳。
柳华然出身帝京世家,行为做派都极为优雅,宫里几位主子里,除皇帝与南宫,还真没有谁比他更气派。
他用膳时嫌少说话,他不表态,沈奚靖就这乖巧地跪着,无声无息。
柳华然没说话,他又盯着沈奚靖看许久,才说:“抬起头来吾瞧瞧,以前可没仔细看过你长相,说起来,世家里都有些沾亲带故关系,你还得叫吾声表叔呢。”
他虽然这样说,但沈奚靖可不能真叫太帝君“表叔”,只能勉强半抬起头来,眼睛却也不敢看柳华然,只得盯着雕着葡萄串桌角。
沈奚靖比年少时高不少,也好歹不是瘦骨嶙峋样子,面貌也十分清秀端正,柳华然刚想点头,却又见他额头伤口还是细长道红痕,虽然没有流血,但看着也十分扎眼,便扫眼边楼南,边楼南会意,马上讲:“之琴这小子太不省事,主子早前就嘱咐他记得给你上伤药,怎你伤还这般严重,回头拿点玉容膏给你,几日便能好。”
“诺,谢主子恩典。”沈奚靖忙跪下谢恩。
“你这孩子,生分什,地上凉,快起来吧。”柳华然说。
配殿里炭火正足,还烧地龙,跪在地上,倒也不冷。
终于,盏茶功夫过去,柳华然放下碗筷,他今日心情不错,吃多些,边楼南手脚利索地上茶水,见他点头,这才对沈奚靖道:“安乐,起来吧。”
沈奚靖低声应句,轻巧站起身来,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。
柳华然端起茶杯浅浅抿口,扭头吐在边楼南端着盘中,从上到下打量沈奚靖番,半响才说:“沈氏奚靖,帝京人士,宏成二十八年生人,父亲为时任三品礼部侍郎等敬忠公沈明泽,爹亲为敬忠公侧君简欣,你大爹爹是敬忠公正君云诚睿,他是云家家主容谦侯云诚明二弟,朝辞阁宫人云秀山,则是你表哥,是云诚明幼子,沈奚靖,吾说对否?”
他语速极慢,字顿说完整句话,沈奚靖头上冒出汗水,顺着额角流到颊边,他第次知道自己心跳可以这样快,虽然他们身家背景在入宫时便要彻查,他和云秀山也从未想过隐瞒则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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