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切真只是他人所为吗?他所表现出来那种样子,也真是他本来面目吗?
如今他已经倒在血泊之中,这件事,他们注定只能查到这里。
沈奚靖闭上眼睛,今天虽然才刚刚开始,但他却已经觉得累。
苏容清这间配殿平时很少用,刚才也关着门,这屋里并没有味道,沈奚靖觉得好很多,勉强跟张哲说:“宫人所,魏总管来,来之前,任何人,任何人不许动他。”
张哲顺顺他背,说:“您放心,有在。”
沈奚靖点点头,挥手让他出去。
他走之后,沈奚靖眼神有些变。
他刚才是实在难受,这会儿缓过来,想明白许多事。
”张哲把印塞进李暮春手里,让他从侧门先行出去。
李暮春不愧是苍年带出来人,没会儿就平静下来,也不再颤抖,他使劲吸两口气,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屋里弥漫血味,他用手拍拍脸颊,让自己看上去精神点,便快速从侧门离开。
张哲这才开始注意三位小主子样子,出乎他意料,沈奚靖反应最大,他几乎整个人都窝在椅子上,他双手捂着脸,张哲看不到他表情。
蒋行水站在沈奚靖身后直着急,但也不知怎办。
张哲皱起眉头,径直走到沈奚靖跟前,蹲下来轻声问他:“嘉淑人,你怎?哪里不舒服?”
应该是从谢遥死那天开始,明远已经安排好他要面对切,他等着他们次次找他问话,直到今天,当他发现他已经被单独拷问之后,他就把能说部分,看似痛快地交代完,然后举刀自刎。
谁都没有想到,他会随身带着匕首。
谁都没有想到,他会这样痛快地结束自己生命。
沈奚靖几乎可以猜到,等宫人所待会过来检查时,能从他住屋子里,找到他早就写好遗书。
他可能会这样写:切都是人所为。
沈奚靖摇摇头,他觉得胃里片翻江倒海,他根本说不出话来。
他样子实在有些糟糕,张哲怕他出什事,想想道:“嘉淑人,扶你去左配殿坐下如何?那边应该好些。”
其实这个时候,沈奚靖并不应该离开,但如果他出什事,张哲也就不用再混,他见沈奚靖没有表示,便给蒋行水个眼色,两人左右扶起沈奚靖,把他带到与苏容清卧房相对那间配殿里。
这里很空,摆些书,张哲注意到桌子上放套茶具,还有个温瓶。
他把沈奚靖安顿在窗下榻上,低声吩咐蒋行水:“看看温瓶里有没有热水,给你主子喝些,缓缓,你小心着伺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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