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声比声高,说到最后,几近声嘶力竭。
柳华然脸上满是震惊,因为他发现,今天穆琛面对他时候,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羞涩腼腆少年,他已经是身材修长结实年轻人。
错愕之间,柳华然张张嘴,竟然发现自己无法反驳。
因为这些年从来都未有人反驳他,直到这个时候,他才发现,原来许多事情,他都早已经不能辩解。
柳华然有些颓然,他往后倒退几步,有些无神地坐回凳上。
沈奚靖不知道他们想干什,但从他角度看,谢燕其抖得很厉害,他并不认为谢燕其是真想要伤害他。
所以他还是坐在原处,动都没有动,并且给穆琛个安心眼神。
柳华然淡淡喝着茶,他仿佛没看到谢燕其动作,只说:“皇上来得真快,看来没抓错人。”
穆琛见沈奚靖十分冷静,并没有不舒服样子,这才放下心来,坐到旁凳子上,直直看向柳华然:“父君,朕如今还尊称你声父君,已经是感念你对朕扶照有佳这多年,不要让大家都难做,您在宫里操劳辈子,该休息。”
沈奚靖离柳华然很近,穆琛话音落下,他能清晰看到柳华然面容迅速狰狞起来。
穆琛从袖中拿出几本奏折,“嘭”地声扔到桌上,他站起身,步步走到柳华然面前,道:“父君大人,你要不要看看那些奏折,你看看那些曾经你支持者,这个时候,上书要求什?朕想你早就知道答案,所以放任这些折子扔在前政所,你不看,朕亲自带给你看。”
穆琛拿着最上面那本,打开就读:“先帝殡天已然十载有余,今圣上经天纬地,博学多识,仁慈宽厚,勤政爱民,应早早亲政,光大梁正统,臣唯以死陈请陛下,愿陛下早日主持大局。天启十年八月二十八。颜至清、林子谦等。”
那本分明是文官重臣请穆琛亲政奏折,穆琛
柳华然猛地站起身,步步走到穆琛眼前,居高临下看着他。
他直都喜欢这看着别人,那样显得他无比尊贵,显得他位高权重。
只听他大声道:“该休息?当你父皇与他数不清宫侍们享乐时候,宫里大大小小事情都是在操办,当你还在读书时候,那些成摞奏折都是在批复。为你们穆家辛辛苦苦四十年,就换来你句该休息?穆琛,你摸着良心说,你对得起养育你这些年吗?”
听他这说,穆琛冷笑声,反驳道:“先帝为何如此,你会不知道?何况你是帝君,宫里事情,本该就由你操办,后来朕做皇帝,你可让朕看过本奏折?这些年朕长大,你迫于压力,才让朕接触政事,这哪件不是你自己乐意!?你说你为穆家辛辛苦苦四十年,柳华然,你这些年到底是为谁你心里清楚。这四十年荣华富贵是白享?从你做帝君开始,整个大梁你人之下万人之上,你享用着最好膳食衣物,你有成群宫人伺候,甚至你这慈寿宫,都比朕住锦梁宫精致奢华,柳华然,难道这些,都合该白白给你?你让朕摸着良心?那你告诉朕,当年周父侍毒到底是谁下?苏容清到底是怎死?柳华然,你良心呢?都只给个人吧。”
这是穆琛二十年来,第次这样跟柳华然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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