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渝从她眼中看出
“毛都没长齐
小兔崽子又来浪费医疗资源”，“他们不能哪凉快哪呆着去吗”等等
系列由心而发感想，但她尽职尽责地给李渝挂号：“09号，三楼2号心理咨询。”
李渝想他得给护士姐姐写封表扬信。
轮到李渝时候医院都快下班。
和普通诊室不同，出于病患角度考虑，环境布置得更加温馨，布艺沙发和抱枕鲜花，位年轻女医师微笑注视着进门李渝。
“
看这上面写你心情不好，可以简单描述下为什
心情不好吗？”
“嗯。”
“失眠吗？”
“不失。”
“酗酒吗？，
“不酗。”
但她想不到李渝是个哑炮，完全辜负她信任。
哑炮李渝此刻正在上网查找北大校内心理咨询电话号码，刚要拨通，他举着手机停半分钟。
他还要面子，不想自己上不台面丑事人尽皆知。
李渝去与学校管理相对独立六院。
他没想到中国人民群众精神问题已经严峻到这个地步——六院人满为患，李渝排快个小时队才摸到导诊台边。
脚踢出美国名校waitinglist名单。
彻底完蛋，李渝想，黄思敏应该会勃然大怒，她那头泡面卷发起火能炸成包租婆。
李渝被自己想象逗乐，表情不沉重不悲戚，相反，他有种胸口卸下块巨石解脱感，关掉网页，带着轻松愉悦地心情回到工位，甚至吹两声口哨。
Edward很震惊——起码从面部表情来看，美式夸张被他运用得炉火纯青：“Why？Yu？你这半年表现得supergood！完全可以转暑期拿留用！为什要递信？是们team有问题吗？”
李渝顿顿，皱眉说：“……很难解释，但和你们所有人相处都很愉快，这点你大可放心。”
她笑容甜美，语气温和，李渝候诊时绞尽脑汁地回想连串症状，挤到嘴边反倒打个卡。
在脑海里想象得长篇大论洋洋洒洒，真正说出口时他觉得有点羞耻。
“呃……就是
“有z.sha倾向吗？”
“也没有。”
“……那你什毛病？”
“……心情不好。”
护士抬头瞥他眼。
护士问他：“你挂哪科？”
李渝咳两声：“……那个……”
说实话，李渝该吃吃该睡睡，从生理表征看屁事没有，他挂哪科？总不能跟医生说没病，就心情不好，您随便看看给开点药当糖吃得。
大概是瞧出李渝尴尬表情，护士麻利地撕下张病历，从胸前口袋取出油性笔，边问边划线。
“学生？”
“好吧，无论是什样原因，”Edward耸肩，李渝从他这学来动作，会显得整个人聪明而漫不经心，“都支持你，Yu，你会成为中国个非常非常非常优秀人才！”
李渝开玩笑说：“你眼中人才快因为挂科延毕。”
“那就欢迎你毕业直接来这里，总有人错把珍珠当鱼目。”
十五分钟后李渝拎着个空荡荡书包走出写字楼，黄思敏还没打来电话，李渝猜测他妈已经忘从她闺中好友，教学秘书韩薇那打听这学期成绩。
估计黄思敏经过这多年考察，对李渝靠谱程度相当放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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