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挂电话,涂佐柘咽下甜甜果糖,低声问道:“可以去看看柔柔吗?”
杜哲犹豫瞬,道:“她在睡觉,明天你再去看吧。”
涂佐柘缩回去点头,没有再坚持,杜哲客气地将他领入客房。
在偌大客房里,他抱膝坐在离床远远地板上,缩成小小团,尽量减小自己占地面积。
尽管客床定比他家里硬邦邦木板床舒服百倍千倍,可他依然不敢睡在床上,睡觉或昏倒翻滚,都会将被褥被单弄出褶皱,杜哲大概会生气自己留下痕迹。
已然放入黑匣子记忆,张扬着罪恶小手,沿着边缘争先恐后地涌出,而后熟悉彷徨、无助、焦虑便会入侵,劈头盖脸地砸向勾紧神经,扰乱平稳思绪,直至情绪失控。
而他必须在失控之前,学会控制自己。
杯中余下红酒,被杜哲杯饮尽,面无表情地合上书页。
涂佐柘坐立不安地扭动时想着,凳子上定装着矮刺吧?不然屁股怎刺刺疼。皮肤由内而外地焯烫,白炽灯炽热在燃烧,光亮刺入他瞳孔,他埋下头,缓缓地呼吸着清凉空气,用粉色小毛毯掩盖裸露皮肤。
手机在玻璃桌面震动,杜哲很快接起,涂佐柘也眼尖地看见“汪希”两个字。
事无巨细地告诉他,爸爸特别好,有时带她去去博物馆,有时是去看电影,有时是去图书馆。
听起来,杜哲很享受他们迟来父女时光。
涂佐柘独处时间开始变多,偶尔会有些跳脱记忆,上秒明明自己还在屋里,下刻发现自己在天台吹风,脚下是排捏空变形啤酒瓶和红星散去烟头。
他往下瞧,T恤上晕开大块漏出酒渍,下意识地凑近闻,是尼古丁混着酒精味道。
被杜哲发现后,他斥责这些喝酒抽烟是不良习惯,实在不适宜抚养柔柔,涂佐柘赶紧强迫自己戒掉,却也没有其他好办法,就是买副手铐,个人时,便将自己脚铐在床头,因为双手还得敲键盘赚钱。
干坐着也无聊,他想着,也不知道杜哲让汪希早点来,这个早点是早到什程度,万
微醺杜哲声音轻柔,甚至有点撒娇语调,轻松地靠在阳台上。
咦?原来他以前给自己打电话是笑得这甜蜜。
无意偷听他们对话涂佐柘,想走却没力气,只敢偷偷摸摸地抚上刺痛心脏,在即将晕眩之前塞口水果糖。
“嗯,这样话,你明天早点来。”
涂佐柘瞄着粉色小毛毯,拼命地扬起笑容,握紧渐渐冷却温水,清清浅浅地抿着。
也许是基于杜哲会抢走柔柔恐惧,抑或是想给自己找些事情,无比珍惜跟柔柔待在起日子,给她喋喋不休地讲着新奇故事,给她天做几顿饭吃,生怕她吃不饱,或者以后再也吃不到他做饭菜,忘爹地味道。
频繁地收拾家徒四壁家里,忙碌生活占据人生部,麻木地不再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。
大约半年后,身体和心理到达人生最低谷,才说服自己想开些,躲不开,避不过,忘还不行吗?这段记忆丢入黑匣子里,打算永远都不放它出来祸害自己。
但是杜哲今晚无缘无故提起这个问题,熟悉压迫感便令他如坐针毡。
揪紧掌心,额头冒汗,心里慌张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