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自己觉得挺好笑,便笑出声。
可能姿势太过诡异,引起护士重视,方才满眼不在乎护士,紧张兮兮地扶起他,让他享受vip待遇。
护士凶巴巴道:“你刚刚去哪里?开五指应该在产房里等开指,就算出去走走也只限在走廊,你开五指还跑出去淋雨,你是不是想死?!”
涂佐柘举起红色塑料袋,笑道:“不是你让去买红牛跟巧克力吗?”
护士气得没话说,给他递去干净病服:“是让你家属去!”
小卖部就在不远处对面。
筹莫展地等待雨停,旁边人好奇地打量,也不敢开口撑他过去。
他可以理解,这个年头谁都怕担责。
雨不曾停歇,此刻他只想速战速决地去对面买瓶红牛跟巧克力,所以他蠢得忘记跟前台借把雨伞,颤颤巍巍地顾着来往车辆,呼吸间是凉透空气,托着严重下垂肚腹,迈过落下雨滴,浑身湿淋淋地出现在小卖部。
老板说要十四块钱,他边说怎这贵,医院小卖部就是,bao利,怕孩子生不下来,还是斥巨资买红牛跟巧克力。
护士瞟他眼,公事公办地说:“开五指,让家属带点吃进来,最好是红牛和巧克力。”
涂佐柘问:“为啥要买这两样东西?”
护士不耐烦地答道:“之前没做过功课吗?补充体力。”
“哦。”涂佐柘心里想着,进来产房之前你怎不说呢。
但是要买就得赶紧,否则他有预感力气要被耗尽。
涂佐柘浑身骨头酸疼,艰难地抬手换衣,朝
背上伤口火辣辣疼,胃也似火团燃烧灼热滚烫,孩子没有刻是停止折腾。在回到医院大门某个瞬间,疼痛如洪水猛兽般爆发,他试图弯腰缓解疼痛,但瞬间便蹲在地上呕吐不止。
他吐得眼眶通红,骂着这操蛋生活,这诡异产程,定要让人这痛苦吗?
有没有什机器是细胞们放进去,咻下就产出孩子。
在电梯里秒都没劲儿站稳,提着塑料袋在地上坐几秒钟,电梯到达相应楼层,无论是扶着还是跪着借力,都无法站立,顾不上面子不面子,用膝盖点点磨蹭爬出去。
背上血已经蔓延到病服底部,随着雨水落到地板,拖曳出湿漉漉痕迹,看过去有点骇人,想象下挺着大肚子浑身湿淋淋男人,像不像只流血水蛤蟆在地上爬行。
托着下垂笨重肚子起身下床,忍受胯骨摩擦剧痛,扶紧墙上栏杆走到电梯旁,手心冒出汗液时常让他手掌打滑在光滑栏杆,猝不及防地倾半身,扯通阵痛不止腹部和腰,斑驳红肿伤痕布在手背,大概是刚刚疼得时候抓,他不得不承认,肚子疼起来真要命,比三批人同时揍他还要命。
电梯迟迟不来,此刻需要某些精神力量,否则只要腿弯曲,当场跪在这里,丢死个人。
指尖颤抖地拨号,毫不意外,依然是冰冷电子提示音。
好吧,精神力量靠不上,只能靠自己。
阵痛每分每秒都非常难熬,下到楼时间仿佛已经过两个世纪,滂沱大雨溅入大门内,雨滴打湿裤脚,他挺着肚子抠紧门框,撑住摇摇欲坠身体,写着“小卖部”三个霓虹灯大字在他眼里模糊成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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