咬破唇舌铁锈味血腥,恍如置身于潮起潮落血海,如何浮沉亦无着落。他抓紧床边栏杆,挺起腰向下推进,力气用尽踩不住踏板,涌出液体浸湿被褥。
“点进展都没有。”医生说道,“你这样不行。”
加油,呼。加油,呼。加油,呼。
“呃——!呃————!”
极致频繁用力,全身都在抽筋,涂佐柘如咸鱼般瘫软,戳戳毫无进展肚腹,忽然想到件事,他对护士说:“你把手机打开下,录
医生让他用力,他就用力,让他缩气,他就缩气,让他哈气,他就哈气,乖很,就是被医生吐槽没啥力,以上动作全都在做无用功。
每次躬腰,背上伤口线仿佛都在脱落格,热辣伤口摩擦起火,皮开肉绽熟悉感再次袭来,但他忍又忍,跟随医生节奏用力,孩子卡在骨缝里丝毫不动弹,胸腔留不住氧气,他忍不住伸直脖子,急促地喘气呼吸。
护士喂他喝点红牛,吐,吃口巧克力,吐。
涂佐柘很无奈,不知所措地望向医生,医生也很无奈:“你这还是个早产孩子,再不出来她可能就会窒息,你这属于难产知道吗?把吃奶力气给用上!”
他喝声,抱紧双腿,尽力贴近腹部,忽略背上绽开伤口,咬紧唇舌用力,血丝蔓延到嘴角。
她笑道:“个人来,家属在国外,赶不回来呢。”
护士说道:“那身边也不能个人都没有阿!”
猛烈腹痛,疼得闭嘴。
回到床上不内检不知道,内检吓跳,已经开十指,护士扶着他走到另外产床,他已经无力吐槽,为什生个孩子,要不停地换地方,阵痛中走路是很疼知道吗?
医生说他胎位不正,可能是刚才走动时候,孩子在里头好动,悄悄地转换方位,他亲眼看见医生边观察B超,掀开他衣服,琢磨着该从哪里下手,嘴里叨叨着:“这瘦肋骨都这明显,点脂肪都没有,不好下手阿。”
医生无可奈何地摇头喊停,他像考试不及格差生,乖乖地等着发落。
没有任何心理建设,医生拿着扩张器,直接怼到里面,简单粗,bao地替他扩张,他昏沉双眼惊得瞪大,冰凉仪器深入,从喉咙里发出破碎猫叫似痛吟。
“温……温柔点……医生……呃!”
医生大概也不清楚温柔为何物,猛得将扩张器抽出,喊道:“用力!”
涂佐柘眼神涣散,应道:“哎,好……好嘞。”
他往下望眼,确实如医生所说,隐隐担忧,医生会不会用力就肋骨骨折。
医生趁他不注意手掐紧在他肚腹上,他憋住口气,忍受突如其来猛击,觉得医生掐到不是孩子,而是他抽痛胃,他忍不住抬手示意,猛得侧头吐出红黄相间液体。
护士替他擦去污秽,医生大概是想放松他心情,但情商真不高,说出口就变成:“你真是看过生产时上面比下面还脏产夫。”
医生你小心点说话,这听上去点也不像是在夸奖。
医生没有中断他动作,准确无误地转动位置,孩子像团形状怪异不明物,随着他手势转动,可怜生产老父亲,疼得直翻白眼,抖如筛糠,怀疑自己到人生巅峰——死去天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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