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通通脸上五官精致可爱,他似乎陷入为难境界,这世界上怎会有如此可爱人儿,他笑道,如果你叫肉肉,你爸爸可能会嫌弃不好听,不如,叫柔柔吧?长得这温柔,跟你爸爸样。
柔柔咿咿呀呀地表示同意。
后来,他不顾医生护士建议,签下出院无责任声明,回去简单收拾两件衣服,提着部老旧手提电脑,立刻坐上开往黄石市汽车——买完汽车票后,基本已是身无
但更多时候,他连眼珠子都懒得转,眼皮子上似有千金锤,于是,连睁开眼皮是件极其累人事情。
柔柔在他身边哭,毫无规律且嘈杂,他醒来只会觉得烦。
但护士依然会将柔柔抱过来,放在他床边,哭声非常洪亮,他不懂,不懂她在争取什。
而他又能为她做什?头脑发热地生下孩子,然后呢?
可是他却觉得这声音越来越好听,闭上眼睛时出现黑色隧道愈来愈惨淡,杜哲离去背影不再清晰,只有绑着麻花辫女娃娃牵着他手,蹦蹦跳跳地走路,穿过狭隘通道,领他走到豁然开朗世外桃源。
笑,还以为他是遇到什危险,没想到是他自作多情,他继续问道,“你打架时候,没让柔柔看见吧?”
那时候她还没出生呢!听说孩子在肚子里几个月就会有听觉,看见倒是没看见,听没听见就难说!
杜哲每句话都像极刚回来逼问,涂佐柘窘迫得坐立难安,腰背疼得实在受不住,立马应道:“对天发誓!必须没有!”
在杜哲说出下句话之前,他扶着腰起身,迫不及待地逃走,对他仓促笑,道:“你在这里休息,出去串串门……”
动作如射出箭那般飞快,拖着凌乱不堪步伐,出门后径直走向楼道,连杜哲在后头继续问些什也充耳不闻,厚重门在身后轻微晃动,才按住胸口大力呼吸新鲜空气。
渐渐地,他可以辨别出护士来时脚步声,她手中裹得严严实实肉团有着莫大吸引力,迫使他顶着千金锤重量睁开眼睛,无比期盼地想看清楚肉团模样,护士替他处理好输液瓶后,问他,想不想抱抱她?
失血过多躯体没有给他缓冲力气,他冲她绽放苍白笑容,笑道,不要,懒。
护士会放个小时让他们相处,他无数次想要翻过身去瞧清楚她模样,每次力气不足以窥见她容貌,都只能望着她胖得节节四肢,他无奈地笑道,你可真是把榨干,这胖,不如叫你肉肉吧?
柔柔咿咿呀呀地表示抗议。
过两天,柔柔刚好出生半个月,他才第次见到她模样。
味道不对阿,臭臭。
他默默地将视线转移到旁边垃圾桶,对不起,你太臭,走过去啪下盖上。
楼道里仅剩风声潇潇,深夜寂静安宁,声控灯未亮,他慢慢地坐在台阶边上,身体也着实疲惫,干脆顺着台阶往下走几步,躺在楼道间台阶与台阶连接处。
白色瓷砖砌成地板非常冷,却也让他从这个惊魂不定夜里获取仅有安心,不由得想起柔柔刚出生模样。
刚生完柔柔从大出血中抢救出来,护士将柔柔放在他床边,喊他抱抱自己女儿,可是他点力气都没有,剩余力气仅能维持眼珠子转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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