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最近有点穷,挂面都差点吃不起,幸好很厉害,可以让柔柔吃饱饱,你呢,你吃好不好?
——老公,柔柔没事啦,肺炎好,吓死。
——老公,你怎还不听电话?做错什啦?跪榴莲,你原谅好不好?
手机紧紧贴着耳边,倾听他用撒娇语调,语无伦次地自言自语。若是放在两人恋爱时,这是段甜蜜倾诉与埋怨。可现在不是,至少此刻不是,他爱人就在里面,距离不过五米,却要通过用他以为没拨通手机号码倾诉切。
——你还是不理。好吧,等你气消回来哦!定要来找!给回电吧!Mua!
——老公,擅自取名叫柔柔,你不会怪吧?
——老公,柔柔又生病,好怕照顾不好她。
——阿哲,真好想你阿。
涂佐柘翻过身来。
玻璃窗里涂佐柘在病床上佝偻成小虾米,占据小小片角落,将手机屏幕贴在耳边,亮度暗淡,却依然能映出涂佐柘苍白如纸脸,与他嘴角若隐若现笑意。生怕打扰电话那头人休息,声若蚊蝇,呢喃细语,语气却是十分欢快,琐碎艰难生活在他嘴里似乎是有趣冒险事情。
涂佐柘,想起爹地肚子里有弟弟妹妹,又个翻滚躺到边边,贴紧栏杆,翻过身睡着。
杜哲将就用手机处理公司事务,助理送过来笔记本电脑,用内部OA批四份文件,腕表上时针已经指向二。
掩着嘴唇打哈欠,准备靠在椅子上打个盹,手机却响起来,来电显示是涂佐柘,他下猛然惊醒,从玻璃窗望向里面,涂佐柘还是躺在床上,手机屏幕确实亮着,但背过身望不清他面容。
“阿佐?”
——咦?怎还是打不通?
手机显示还在通话中,玻璃窗里屏幕灯光已然熄灭,呼噜声紧接而来,杜哲抵在门上手才松开,从头到尾都灌满消散不去疲惫感。
他再次来到护士站,问负责病床护士:“他这几天都是这样吗?”
“是啊,昨天晚上还跑去天台,把们吓跳,被保安抱下来。第二天问他记不记得,他说自己可能会梦游,问们有没有手铐,们肯定没有这东西,但是如果他今晚再这样,们可能就要用束缚带。”
杜哲不清楚他去天台这个症状何
——老公,有点疼,宝宝也不乖,最近老踢,把踢醒,真好调皮。
——两年,阿哲,你到底去哪里啦?
——最近爬山,看不到台阶,差点从上面滚下来,幸好身手敏捷,就说不喜欢爬山嘛。肚子太大,宝宝长很好,老公,你什时候回来看看们呀?
——老公,快生哎,你快要完美错过宝宝所有阶段啦!
——老公,住院,隔壁床生个儿子,你什时候过来陪阿?
——好想你阿,你到底去哪里?
他没有在回答自己问题。
“阿佐,你怎?”杜哲心中焦急,向护士站走去,想让护士进去看看怎回事,护士却说道:“没事,他每天半夜都握着电话自言自语,总是在说找不到他老公,应该就是在说梦话。”
——最近好多人找你阿,你会不会有危险阿?
——你是不是想保护,才不告诉,你在哪里呀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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