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理医生伸出手让他抓着,说道,你不要抗拒这种害怕,害怕对于人类来说最正常不过。
他笑两声,主要是……看不见他。
心理医生说道,你可以睁开眼,醒来,他还会在。
他摇头,他恨死。简直就是他人生里颗老鼠屎。
涂佐柘在心理辅导室好好地睡觉,心理医生跟杜哲说,他问题需要长期调理。杜哲提前调查完涂佐柘与心理医生有无串通,得知这个结论,也看不出来是什心情。
杜哲依然是沉默。
涂佐柘想,杜哲真挺善良,不忍心再说让人难过话。
杜哲建议他去看心理医生,涂佐柘想,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有病,怪不得柔柔来次数越来越少。只要是杜哲话,他都会听,于是他拿着杜哲给名片,乖乖去医院。心理医生问他什,他都可以笑着回答,甚至还会反问心理医生,就跟朋友聊天样自然。
他太久没有说话,像好朋友样谈话更是没有,这次聊天他很愉快,因为心理医生不会揣测他话,这让他感觉很安全。
不知不觉中,他处在个极其放松环境,心理医生问他看见什。
头,杜哲对他印象定更差劲。涂佐柘没敢抬头看,听他用冷漠淡然语气,对他生活习惯、个人品行加以负面评价。
涂佐柘突然抬头问:“你信不信?当年真没有抄袭。”
当然,问完那秒就后悔,杜哲答案向很诚实。
杜哲沉默,随后说道;“不知道。”
他思考时间足够久,涂佐柘相信这是他真实想法。他挠挠脑袋,笑道:“嗯,明白。”
涂佐柘偷看杜哲与心理医生讨论时侧脸,此后他再也没有去过心理辅导室,因为那个地方会让他看不见杜哲,总是有声音蛊惑他忘记,可他点儿都舍不得。
涂佐柘自有法子自愈。
三个月后,他用神奇黑匣子,装住之前那段回忆,安慰自己,签约拍网剧又不会吃亏,还可以攒笔钱留给涂用、柔柔和两个宝宝,他不亏阿。
没关系啦,遇到什事都会有办法解决。
唔,就算个人来来去去,也要开开心心才行阿。
他说现在正躺在块黑色棉花糖上面,可是他掰块放嘴里,是苦瓜味。
心理医生问他,觉得难过吗?
他说,有点,不过棉花糖都可以是黑色,什味道也无所谓。
心理医生问他,你现在又看见什?
他说,这里环境很美,可什都看不见。……有点害怕。
要正式签合同时候,编辑突然联系杜哲,说找不到涂佐柘。杜哲问柔柔要他电话号码,拨过去没有人接听,杜哲只好亲自过去趟。
所有窗户都贴上破布,厚重窗帘挡住所有阳光,整个房间密不透风,闷闷空气让人窒息。
房间里干干净净,满地酒瓶、烟头已被收拾干净,涂佐柘在他小卧室里,小柜子上放满满壶水,玻璃杯里剩大半水没喝完,侧躺时,露出背上贴满膏药。桌案上本装着胃药空瓶倾斜,有几颗掉在床上。
杜哲赶紧送到医院里。
医生替涂佐柘洗胃,他醒来,问:“你信不信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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