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白珩在这刻想要破口大骂。自家学生被染指愤怒以及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烦闷让他皱紧眉。
他在这人仰马翻乱局中,提着灯笼走过去,跪蹲在燕熙榻前,轻声安抚说:“殿下,没事。”
燕熙脸沉在油纸灯笼泛黄灯光里,垂眸望着老师,没有说话。
商白珩被那双清澈眸子望着,无端心中跳,隐约觉得燕熙哪里不样。
燕熙声音中有明显强自镇定,他问:“公主如何?”
他按指抹开,只有浅浅滩,应是皮外伤。
他再抬手去摸自己肩上伤处,虽见血,却只是极浅道擦伤。
再看背后墙上,带血飞镖只有枚。
他抬手取那枚镖,想来,以当时他与宋北溟紧贴姿势,是那枚飞镖先割伤宋北溟,余力尚有,再擦伤他。
宋北溟没有杀他,反而舍命救他。
片刻静默对视。
燕熙赤身躺在彼此紧贴亲密里,水珠沾湿身上人衣料,他或许此时容貌还不算出众,双眸子却是清亮可人,白皙带水肌肤融着少年热气,双腿微曲在对方身侧。
宋北溟目光沉沉,搂着他腰五指加劲。
燕熙被整个抱在怀中,双手无处施力,只能扶在宋北溟两肩。
房门被赶来之人推开,火光照亮室间。
商白珩答:“平日护卫重点布防都在公主房外,今日无事。”
燕熙放下心来,又问:“今日行刺之人是谁?”
“暂未查明。”商白珩目光转而冷峻,“只是杀想殿下人,不难分析。今日对方未得手,想必不会死心,皇陵得加强安防。”
燕熙抱着被子,伸着光腿下榻。
他玉白脚落在商白珩眼前,踩在粗糙旧木地板上,随着他动作,光裸小腿时隐时现。他缓慢地蹲下来,看着商白珩说:“老师,原以为,自动退局甘当弃子可换得平安。而如今退步,竟是万丈深渊。眼下,为鱼肉,人为刀俎,想要平安成年,竟是奢望。您说该怎办?”
燕熙捏着那枚镖,以指滑过锋缘,瞧着那上面血光,若有似无怔片刻-
商白珩是第个冲进房里人,他眼瞧见床上两个紧贴身形,眼看着上面那人飞窗而去,剩下横陈于榻上窘迫少年。
他立即转身拦住身后抢进来人。
燕熙抱着帛被靠在墙上,怔怔地望着来人,缓着方才惊吓,同时也在急速回忆原著这个时间线剧情。
这形容落在旁人眼里,像是吓傻。
燕熙在晃光间,看到身前少年最后盯他眼。
这眼似有无BaN尽含义,怨恨或是怜悯,厌恶或是爱护,欲望或是清醒,最后纯粹当他是个不相干人那无所谓地看着。
燕熙不着片缕地浸在冬夜寒意里,被那双眼睛盯得无助而羞赧。
下刻有布帛兜头盖来,他眼前黑,那少年破窗而去。
燕熙从布帛间探出头来,怔在榻上,撑手时摸到床水渍,以及星点粘稠血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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