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熙在对方站直时,瞧着那左脸上大片烧伤:“接到通知?”
宣隐垂头答:“接到,卑职不日便以殿下身份之国。是以今日特来与殿下拜别。谢殿下许报血海深仇,此去莱州,必会叫那些烧脸人付出代价,也会揪出背后那些残害士子,阻挠公平科考歹徒。殿下放心,卑职自会以律法治他们,以牙还牙,以法还法,还岳东考场风清气正。”
燕熙点头:“如此甚好。还有样,你要盯
他在水中憋到不能呼吸,才哗啦声破水而出,耳中听到夜风声音,他端正地坐在水中,身体燥意慢慢降下去。
燕熙睫上挂着水,他抬手捂住侧颈,今日之事在脑中滑过,锁定在白日里宋北溟靠近他脖颈那幕。
这是让他今日格外煎熬始作俑者——好坏宋北溟。
“燕熙,你记住,今日之事,后事之师,不可再犯。”燕熙在寂静地夜里,对自己冷酷地说-
燕熙早便起床,他还没从昨夜尴尬中缓过来,在商白珩房外站片刻,没吱声请安。
个多时辰过去。
燕熙渐渐清醒过来。
他缓缓地坐起,发觉身下某处片潮湿。
他虽已成年,却是头次遭遇这样事情,怔忡地望着透白窗纸。
意识回笼,他耳目也转而清明,他知道商白珩就站在院子里守着。
,可来日你总归要清醒。殿下,你素来自有主张,若你当真溃败,你想好明日如何面对今日之你吗?”
燕熙煎熬地听着,他听懂,却又没有全懂。
他在潮汗中,手用攥紧手心商白珩衣袖。
商白珩扯着那衣袖,不肯向前,他继续说:“殿下,药石总有效力穷尽之时,心静自然凉,教你清心经,你多加念诵,或有帮助。殿下,你之志趣在高山、在远洲,不要被外物控制。”
霜白月色透纸落在他们身上。
他冷冷清清地朝着屋门行个拜礼,然后离小院。
小院外头站着穿郡王蟒袍青年,那青年身形略燕熙矮些,面容与燕熙有五分相似,尤其眉眼,形状几乎样。可是如此相似五官,却不让人觉得二人有什关联。
然而,燕熙眉眼里是冷清桀骜,而那人是敏感忧愁;燕熙气质如孤梅傲雪,那人如水仙自艾。
两个完全不同人。
那人穿着王爷服饰,朝燕熙深深拜,称:“宣隐见过殿下。”
那是他老师,也是这本书里唯为他真心谋划之人。方才只要念之差,他和商白珩师生之谊就要崩塌。
他老师是绝对冷静。
不必等到明日,他现在就能体会到老师所言,即便什都没有发生,他现在已经觉得十分丢脸。
他冷着脸褪尽衣物,绕到隔间,跨步坐进冰凉水里,人沉到水底,汗晕在水里。
如此,激灵就醒彻底。
商白珩凝视着那捏着自己衣袖手指,听着屋里两人起伏喘息声,他阴郁地沉默着,手背绷出青筋,他用力抽出被燕熙捏着衣袖。
他没再多说什,不停步地出屋门。
这日是四月十五。
商白珩走到庭院中,望着那圆月许久。
月色那白,那亮,不知是否错觉,这是他见过最美月色。他清晰地认识到,或许此生,他再也看不到这漂亮月色-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