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人应他。
逢喜不声不响地站到燕照身后,提醒道:“主子忘记?今儿您给大伙放假,叫大伙都散出去玩,别来吵您。”
“对对对,人多眼杂、人心难测,谁要害且说不定。”燕照有些精神错乱地在殿里踱步,“可是若进安回不来,这……这夜里太冷清。”
逢喜躬着背说:“主子还有呢。”
燕照看逢喜站在门下阴影里,边脸有光,边险陷在阴暗里。
燕照苦笑:“算哪门子郡王……”
逢喜面色微变说:“主子是钦封郡王,陛下皇长子,何等尊贵身份,不必妄自菲薄。”
燕照看那日头西沉,进安却还没回来。
送个信事情,不至于办这久,再晚些宫门便要落锁。
燕照无比期盼进安回来。
天玺帝这五年来,鲜有涉足后宫,后妃难得见皇帝,今日这等难得热闹场合,个个盛妆打扮,有孩子更是带着孩子在天玺帝跟前凑趣露脸。
可燕照早没母亲,后妃里除薨逝皇贵妃在世时每逢年节会想着他,其他后妃早就把他抛却在脑后。
武德殿里,燕照枯坐在对着门檀木椅上。
老太监逢喜垂首站在旁-
燕照问逢喜:“你说小王爷会肯出手相救吗?”
大靖皇宫东侧,隔着东筒子夹道,自北而南是排皇子所。
天玺帝七个皇子,除把燕熙放出去,其他都留在皇宫,分散住在这里。
说是天玺帝不忍父子分离,要在膝下多留几年。
燕照封郡王后,便搬进武德宫。北边挨着燕焦兴圣宫,南边挨着燕煦隆裕宫。
三座王爷宫殿连作线。
他莫名打个寒战,格外地焦虑起来,受不地吼道:“点灯!”
逢喜低声应,去点烛火。
烛光把逢喜脸上褶子照得深遂,燕照本能地靠近光,握住逢喜手,紧张地说:“逢喜,你看着本王长大,不会背叛本王吧?”
逢喜沉哑地回话:“自然是。”
燕照觉得哪里不对,待要
少进安,这武德殿更加冷清。
夜里要更可怕难挨。
笃笃笃。
外边响起敲更声,宫门马上就要落锁。
燕照腾地下从檀木椅里站起来,大叫着喊:“来人,快去宫门接进安,给守门求求情,就说进安是按意思出去办事才晚归,请通融下。”
逢喜平静地劝慰:“主子与小王爷未有交恶,恻隐之心人皆有之,都说小王爷侠肝义胆,不会见死不救。”
燕照叹气说:“可是几次三番寻他,他皆是闭门不见。”
逢喜说:“所以此次才请宣隐相助传话,小王爷近日与宣隐走得极近,只要宣隐肯帮忙,此事还有些胜算。”
这已经是他最后根救命稻草,燕照希冀地问:“宣隐会帮忙吗?”
逢喜老成地说:“都说宣隐眼高于底,非郡王以上不理睬。主子是郡王,多少人巴着求见呢,宣隐不过是个乡野寒门出身,再不识好歹,也不敢不接您信。”
燕照夹在中间,因着地拉敏感尴尬,平日出行都尽量避着老三和老六-
日头西沉,已过*员散值时间。
今日是端午,内廷到处张灯结彩。
因着今日不放假,宫中也没有张罗盛事。
只有在钦安殿,天玺帝开家宴,后妃们陪在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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