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镇抚使只当燕熙是好奇,便劝:“若是不走,他还会骂更难听,宣大人……”
刀刀突然冲过来,用力摇晃栅栏:“命越来越短,就是被你们这些狗官所
那边刀刀与燕熙会心地交换个眼神,刀刀忽然扭曲地骂起来:“你们都是走狗,很快都会死!大靖很快就要改天换日,你们这些人都要被清算!”
北镇抚使无奈地看向燕熙,意思是:就是这种要掉脑袋疯话。
燕熙点头,转头打量起刀刀现在用陈秋身体。
这实在不是能好好说话场合。
燕熙本就托关系进诏狱,北镇抚使必然不会放他单独行动,加上这排监室都是用不封闭栅栏拘人,处说话,排都能听见。
燕熙找她五年,竟然在这里相遇。
刀刀神情热切,伸出沾满污渍手,话音已是哽咽:“终于——”
北镇抚使以为囚犯要伤人,把挡在中间,拦住刀刀,同时想要拉开燕熙。
燕熙几不可察地侧身,避开陌生人碰触,板着脸瞧着北镇抚使。
北镇抚使官职比他高,却被他瞧得激灵。
燕熙走在来时夹道上。
他始终领先步走在北镇抚使前面,他背挺得僵硬,言不发,目光直直地望着前方不知名阴暗。
踏上某个石阶时,串铁链拉动声音向他扑来,个亢奋中年男人声音乍然响起:“事拂衣去!事拂衣去!”
燕熙表面上看起来无懈可击,实际他被巨大哀愤紧紧攥住心神,外界声响于他有如隔着层纱,不太真实。
他时没反应过来,有些茫然地扭头,正对上张扑面而来放大脸。
他们相对,却无法相认。
在短暂注目中,他们瞬间理解彼此处境。
刀刀隐晦地笑下,往后散漫地晃几步,忽而干笑起来,他笑得极其用力,连着阵巨咳,终于缓过劲后,不知是笑还是咳,他眼眶红,疯般怒骂道:“你们这些狗官,给听好!大靖是靠百姓双手托起来,你们都是蛀虫!”
北镇抚使沉着脸听着,没有对“陈秋”出言斥责,而是对燕熙小声解释道:“这个人命不久矣,他也就剩下这点力气,咱们走吧,他骂累就会停。”
燕熙没有动身,只看着刀刀。
燕熙与身俱来清高气质,就是能让人不禁想要讨好他,北镇抚使边觉得微妙,边解释道:“宣大人,这位犯人叫陈秋,是另件案子重要从犯。他最近疯,宣大人莫听他胡言乱语。”
燕熙问:“疯?”
北镇抚使说:“这人原本已经快要断气,不知怎又挺过来。之后就成天神神叨叨地说些奇奇怪怪话。”
燕熙不能与刀刀相认,只能顺着北镇抚使话瞧向刀刀说:“他说什?”
北镇抚使沉吟着,拿不准该如何复述。
那张脸卡在铁栅栏之间,面上爬满疤痕,双眼布满血丝,因为兴奋极大瞪圆,死死地盯着燕熙。
燕熙眼中开始微有波澜,他脑中时吵轰轰,时又死寂阴沉,他愣愣地跟着道:“事拂衣去……深藏功与名?”
那中年男人用力点头,几乎要热泪盈眶。
燕熙猛地惊醒:“《事拂衣去》!”
燕熙终于听懂对方意思,这位是原著作者刀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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