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清宫西暖阁里,明黄帐子里探出只苍白手,那人正要下床,又被拉进去。
英珠在夜里用多嗓子早哑,此时顺着天玺帝拉扯,跪在床角,低哑地说:“陛下还有何吩咐?”
在明暗交接清晨,天玺帝嗓音有餍足沉哑:“你整夜都魂不守舍,在想什?”
英珠垂头:“奴婢没有想什。”
“不诚实。”天玺帝声音冷肃摄人,“你每次有心事,都会故意拧着朕来。你若是听话点,昨夜也不至于用那些东西折腾你。”
燕熙微蹙眉,冷脸打断宋北溟:“上你床,做到什程度都受着。倘若这次毒解,以后少见为好。”
说完甩袖离去。
燕熙连那满桌半夜里就做好并直热着餐点都没用,直接顶着夏天早亮微曦,穿进晨暗里-
宋北溟从床上坐起,强壮胸膛上有道道抓痕。
大约是因“荣”热力,昨夜里那可怜人儿汗如瀑下,被褥湿透,宋北溟身上也全是燕熙汗。
那是宋北溟在燕熙参劾姜溥当天就命人做,他料事如神,算准燕熙这回能穿上四品官以上才能用绯衣,专叫人用冰丝比照着规制做好几套。
燕熙忍着浑身酸痛,套好衣服,在整理衣领时,忍痛喘息声。
中衣和官袍后衣领上都绣着“宋”字,绣工处理十分平滑,是以之前皮肤完好时,并不觉得硌。
此时那个绣出“宋”字擦过牙印,火火辣辣地疼。
燕熙微微蹙眉,回身瞪宋北溟眼。
宋北溟正要说什,燕熙冷淡地撑身坐起。
燕熙坐到半,忍不住呻吟声,到处都酸痛。
宋北溟跟着起身,想要扶他。
燕熙面无表情地偏开。
两人又是阵僵持对视。
英珠眼里闪过不可察觉厌恶和恐惧,神色却是极为恭顺,俯首道:“陛下,公主信,您还没批。”
“原来是为着此事。”天玺帝冷哼声,“朕没批,难道就定没有安排?”
英珠微讶着抬头:“陛下准?”
天玺帝骤然抬手捏住英珠下巴,他手劲极大,把英珠苍白下巴捏得指痕深陷:“熙儿和
宋北溟担心燕熙脱水,在夜里喂燕熙喝几回水,燕熙也就在那时候才能对他温柔些。
温柔美人大家都喜欢,宋北溟更偏爱燕熙锋芒和冷漠。
这让他升起热烈战意。
他不由笑起来:“用完就扔,真无情啊。”-
与此同时,明忠在乾清宫正殿守大半夜,终于传热水。
宋北溟甘之如饴地受。
燕熙穿戴整齐,转头就走。
不明不白地分别这算什?宋北溟叫住他:“微雨。”
燕熙听到宋北溟声音,回忆起昨夜里对方不厌其烦地唤着他名,从宣隐、宣微雨、微雨、隐儿换着法儿、变着调儿地唤他,唤最多是微雨。
导致燕熙听到这声仍有点哑“微雨”,身上还会条件反射地微微刺痛。
宋北溟立刻懂燕熙埋怨意味。
昨夜哭惨美人儿,现在可怜又恼怒,点就会爆。
燕熙率先说话:“你分开去上朝。”
宋北溟看着燕熙穿衣,中衣是丝滑云绸料子,顺着燕熙身线被收紧。
官袍昨夜被撕碎,今日燕熙只能穿宋北溟备好新官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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