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熙被翻过身,脸埋进大迎枕里,他手终于得片刻自由,刚要去抵人,对细白腕子便被捉住按到头顶上。
燕熙叹息唤道:“梦泽……”
宋北溟只“嗯”声,也不说话,只把着人,又俯下来。
“已然……许多天,你这气还没消……”燕熙弓起身子,埋进软枕脸偏开些地道,“那天不是说哄好?”
“哄好只是你诓骗事。”宋北溟看燕熙又出身汗,稍停住道,“把遛着玩儿,愉快?”
然而正殿大门紧闭,无人应答。
守着门望安神色镇定地走下台阶说:“殿下近来诸事缠身,昨夜睡得晚,瞧着时辰尚早,不如再让殿下歇息会?今日仪程繁杂,殿下怕是有得累。”
司礼官瞧向天色,正犹豫间,望安使眼色叫人请他去吃茶。
东宫宫人们热情得很,司礼官们通簇拥着外走,只得再嘱咐:“最多只能半个时辰,咱们把旁事情先备妥,回头殿下起身只要换朝服便是,千万别耽误吉时!”-
东宫正殿里。
给倒杯水来。”
“死到临头,还想拿捏下人。”清喜刻薄地道,“水你是暂时别想喝,你伤在那种地方,大夫说最近少喝水。”
燕桢儿渴得喉咙冒烟,身体枯竭痛苦快要盖过疼痛,他哑吼道:“要水!你之后且都呆在处,你若是想配合多些,最好别让太难受!”
清喜无所谓地由着他威胁,但到底不敢将人渴得过分,再过柱香,终于给碗水。
燕桢儿晕晕沉沉地忍受着痛苦,烧得快要失去意识时,听到奉天殿传来“皇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”山呼声。
燕熙得片刻松快,调子有些劲:“愉快啊,看你天天蒙在鼓里讨好你大仇人,多好玩儿。”
“好狠心呐,”宋北溟发狠地道,“你都滚过多几遭,连个底都不透给?”
“榻上事和性命攸关事儿,能是回事?”燕熙趴在那儿,无处可逃地道,“五年前你就想要命,叫你知道是谁,怕死在你榻上。”
宋北溟气笑:“怎着,现在不怕?”
“这是孤榻。”燕熙很坏地哼声,“你要敢叫孤没,外头那些老臣狠起来,能拆
燕熙原本掀角床帐要应声,又被拉回去。
他手滑下锦帐,滑到末端时忽地绷住,修长白净手指拽着那帐子微微痉挛,那指尖上都是汗,在锦帐上留下道浅浅水迹。
有只刚劲大手跟出来,捞着他手,五指相交,把绷起来手指深深地按进锦褥里。
许久之后,燕熙那可怜手指终于虚脱地摊开。
可那只控制着他大手还是不放过他,把他手彻底捞到帐子里头去。
他阵恍惚后,遽然怒火攻心,剧烈咳起来,他目光在上气不接下气呛痛中阴鸷起来。
“燕楠,你如此迫不及待地立太子,是怕什呢?”许久之后,燕桢儿终于在疼痛中得片刻喘息,阴诡地笑起来,“你掩盖不,等着瞧吧。”-
册立太子大典在加急筹备,礼部*员没日没夜地运转,大典那日万里无云,是个好日子。
燕熙已入住东宫。
丑时初就有司礼官在正殿门外叩拜:“恭请太子殿下起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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