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之位代表着无上尊荣,你唾手可得,却肯放弃,说明你看懂其中凶险。”商白珩振奋起来,“这步活棋是你自己走出来。微雨,你当年只有十四岁,尚且能做到如此,们这些人追随于你,又有何惧?”
燕熙从前读过不少史书,知道各朝各代都有这样仁人志士。然而想靠极少数人或是个人之力,扭转个朝代兴亡,何其困难。他们结局,大多难逃郁郁而终、心如死灰;能开天辟地者,凤毛麟角。
燕熙缓缓地收起画,将它郑重地放到柜中,再折身回来时,端坐问道:“周慈代号是什?”
商白珩道:“他是立春,妙手回春,济世救人。”
燕熙点头,周慈代号与他所料致。他看向商白珩,心中已隐隐有猜测,只觉不忍,话在喉咙滚滚,他才小心地问:“老师您呢?”
有你是能代表寒门皇子,你是大靖唯希望。们其实死许多人,们自称执灯者,可们早已被暗夜吞噬,在们快要迷失之际,娘娘告诉们找到‘惊蛰’,无异于给们送来道惊雷。微雨,们从未有过‘惊蛰’,你是第个,也是最后希望。大靖已然破败不堪,既将行将就木,们深陷在黑暗之中,逐渐连自己都照不亮。”
燕熙第次见商白珩如此黯然。他将心比心地想,倘若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努力都不可能完成系统任务,大抵也会灰心丧气。
他陪着商白珩沉默半晌,见商白珩从追思中走出来,问出自己疑惑:“可母后,为何在临终之前,从未有过表示。”
燕熙还是不懂,唐遥雪有如此神秘号召力,在原著中,为何不将执灯者交给原主?
“其实也疑惑过,当年你为太子,先立后废。为何娘娘不在你立太子时授以遗志,却在你被废时才做决断?”商白珩道,“当知道是你自己提出废储,才明白其中用意。”
商白珩很坦然:“是清明,祭奠亡灵,教化新生。”
燕熙心中凛,向死而生。商白珩死志,写在代号里。
燕熙心中难过又震撼,调息数次才道:“母后呢?她
燕熙沉色听着。
商白珩说:“知子莫若母,你自小锦衣玉食,身边皆是奉承之人,久而久之,难免被享乐障目。你自小受陛下偏爱,难免也会存对东宫之位念想,这其实也是人之常情;而旦你入主东宫,以彼时形势,自有世家、权贵极力攀附于你,他们表面谄媚,背后围猎,你将永远困于深宫。近朱者赤,你长久浸*于权贵之中,最终去往何处,其实并不难预料。”
商白珩所言,与燕熙当年弃储而去想法不谋而合,燕熙不由为之振,缓缓点头。
“娘娘当时,别无选择,则他为着母子情份,不能勉强于你;二则,你若永居深宫,们无法接近,你四周皆是权贵,娘娘为着们安全,也不能将们,bao露于你。”商白珩顿顿,陷入某种哀思,他沉沉地说,“彼时娘娘辛苦多年,身心俱疲,已存死志。而后是你提出不当太子,叫娘娘豁然开朗,她拼命替你挣下线重启生机,也为们留下希望。”
听到唐遥雪痛苦,燕熙悲不自胜,他沉哀许久,问道:“母后单凭只言片语,如何能料到那般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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