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瑜与魏泰每次谈到这种程度,都感到很舒服,他思绪走更快更远,在思索中微降语速说:“而且你瞧,此次汉临漠将军封都督,来掌西境军事,他带两万汉家军来,却没有先到西境最出名娘子关,而是先去西洲。西境有千里边境,汉将军选择从最西边开始入手,怕也是有深意。”
严瑜说到关键处,目光闪,他将杯子按在小案上,倏地注视住魏泰,严肃地压低声音说:“汉将军是奉陛下之命到西境,他布兵大约也是陛下意思。”
魏泰听出极为紧要信息,心中猛地提,跟着压低声音说:“你意思是说,陛下会把西境边境线分给两个主帅?”
严瑜手指点着案面说:“是。”
魏泰立刻明白:“今日小王爷来咱们这里,意思是咱们西三卫要归小王爷统领?”
说:“不过,瞧着,今日西境安排谈好。”
魏泰瞧出严瑜疲惫,他见严瑜把杯子放下,本想去替严瑜把水再满上,正要抬手,遇上严瑜瞧来目光。
魏泰贯知道严瑜心细如针,魏泰自知是个粗人,他在人情练达上极不合格,但他对严瑜解却算得上是触类旁通,他能从严瑜很多细微变化猜知严瑜情绪,他克制地管住自己不该有小动作,说:“他们方才不就是在开玩笑,谈什?”
严瑜是个半吊子武官,还是个半吊子文官,连个举人也没考上,在这荒凉西三卫里遇着个赏识他魏泰,半辈子都扎在这里。人有七窍玲珑心,严瑜通六窍,却独独在某窍上于自己格外不上心。
严瑜错过魏泰方才慌乱,兀自说:“总督想必是要给小王爷请个武官之职,至少是个总兵,甚至可能是都督。”
严瑜觉得自己太不容易,
魏泰不可置信道:“小王爷可是个郡王,便是封都督,也被总督压头,屈才吧?”
“爵位与官职不是回事儿。”严瑜沉吟道,“小王爷有着爵位,他可以吃爵位俸禄、享着郡王荣光,但他不能凭着爵位带兵上阵。尤其是在北原那种全凭本事和战功地方,他耽误五年,陡然回来,就是个新人。宋大帅为着服众,也不可能给亲弟弟晋主将,小王爷虽是北原主子,北原却没有兵卒是他带出来,他如今处境也尴尬,必得从头再来。”
魏泰说到行军打战是把好手,他肯定地说:“踏雪军已经非常成熟,无论是打法还是组织,都是当前大靖等好。此次北原在临西洲被围,问题并非出自踏雪军内部,而是莽戎、漠狄同时发难,又碰上西境有疏漏,否则根本不必等小王爷突围来救。可以说,只要不发生极端意外,踏雪军就是铁桶块,并不需要新将领,就算小王爷天纵奇才,北原也不需要。”
“是。”严瑜还是觉得渴,又倒杯水,他端着杯子慢慢喝着说,“北原北边防线牢固,它风险只在西边,只要西境能把漠狄按住,北原仅对付莽戎话,有宋大帅坐镇,可以高枕无忧。”
“若是宋大帅,便会与西境加深合作,护着西境,就是护着北原。”魏泰把目光从严瑜端杯子手指上挪开,他将心思全沉在正事上,“那,送来西境最合适人选莫过于小王爷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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