邬森憋着肚子气,等就是这句。他在巨痛中,裹着满面汗,喋喋地笑起来-
申时正,燕熙赶到岳西军营。
军营里早得信,营门大开,旌旗飘飘,军士整装肃立。
汉临漠甲胄加身,他身后是两万从尸山血海走出来披甲铁卫,军士们有着响亮名字叫“汉家军”。
他们举着汉家独造汉式军刀,刀锋在夕阳下闪着寒芒,晃得人眼难睁;军旗猎猎生风,军姿飒
枝玉叶,惜命得紧,而且也死得差不多,正支只剩下个太子,断不会出来涉险;那些个封疆大吏只会纸上谈兵,手无缚鸡之力又怕死得很,也不肯轻易涉险。这两种贵人多少年都没来过边关,不可能是这样人。大靖若真还有不怕死贵人,也不至于西境烂成这样。”
邬森在大夫用药酒清洗伤口时,疼得直抽气,他滚着冷汗,阴郁地说:“可是他敢斩手指,似乎并不在意生意是否谈成,想来是有依仗?”
“他们敢动你,只是因为猜到你身份并不重要。他们最后没有对动手,便是还想要做这笔生意。”狄啸洞察要害,他对手下很冷酷,没有任何安慰。
邬森不敢有任何怨言。漠狄等级制度比大靖更加野蛮和残酷,而且漠狄还没有礼制约束。邬森早在被划入狄啸名下之日起,便全由狄啸主宰生死,狄啸个不高兴,不仅他,他那支族人,都要完蛋。
邬森只敢把怨恨转嫁到河清号身上,极力地想要让狄啸厌恶河清号,于是说:“可是他今日敢对动手,有朝日不必与们做生意,便会将们随意抛弃,甚至痛下杀手。看他手下那两个侍卫,都是高手,很难对付。”
邬枭将刀收入鞘,他意味不明地瞧着邬森,把邬森看得低下头去,才阴狠地说:“本王只有样不明白,他既然要掩饰身份来互市,就该装得彻底些。偏偏还摆着贵公子气派,很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。”
大夫给邬森手上缠绷带,邬森吡牙咧嘴地闷声叫起来,半晌才接话说:“莫非,他背后还有人?”
狄啸眼中淬着寒光,他敏锐地发觉还差点什,犹豫道:“他若没有贵重身份依仗,又这样不能以真容示人,怕是要顾着哪个贵不可言主子癖好,不能叫旁人瞧去。但瞧着,他主子对他也没几分真心,否则也会不肯叫他来边关涉险,这样美人送到这凶险之地,就是羊入虎口。现下瞧着,他只是多得主子几分信任,又有些手段,才被重用。说到底不过是被日日亵玩禁娈罢。”
狄啸见过美人数不胜数,偏偏今日近在咫尺却见不着,离开仍是抓耳挠腮地想。
可他也知道,冬粮事大,当下不能和河清号撕破脸皮,他连着来两日互市,漠狄王廷事情耽误不少,今日不能再留,他起身便要回王廷,临行前只说:“你丢手指,本不适合再做这里掌柜,念在你多年劳苦功高,这粮行还由你管着。今年冬粮共要百二十万石,瞧着这河清号是有本事把钱、白二家吃掉,他们能承诺两个月内给四十万石,那在年前筹出百二十万石便不是问题,你且忍着这口气和他们周旋,莫要动气坏事。待粮食到手,可就不是由着他们说算,到时斩那个紫衣姑娘手指来赔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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