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北溟想听燕熙从前事,可听又心如刀割,他隐在阴影处手握得骨节咯响,声音愈发沉地问:“荣爆起是会否伤身?”
周慈忧虑地道:“必然是会伤,人元气总归就那些,这里用多,那里就少……”
宋北溟心头钝痛阵阵,他用力闭闭眼,觉得这夜色太浓,化不开似,叫人心中苦闷异常。他凝视着夜色问:“枯除能帮他化解‘荣’,也能帮他控制‘荣’,是吗?”
周慈并不意外宋北溟会有这样判断。
他观察宋北溟与燕熙相处,宋北溟是有意无意贴近,燕熙是自然而然地倚靠。两人在起时,燕熙身体明显放松。
将领们这才有主心骨,随着方循同离去。
外院安静下来,内院里灯火通明。
周慈从正房出来,宋北溟跟着走到檐下。
从屋里出来,夜色下就将他们拢住。
宋北溟铠甲都没顾上脱,此时站在风灯下,缓慢地解着系扣,压着声说:“周先生,请说罢。”
岳西军营五里地外,有座小镇,名曰临冰镇。
此镇专做过往行商和休沐军士生意,宋北溟给燕熙置两座院子就在这小镇东头。
骑马从主营过来,只要半盏茶时间。
今日小镇东头两个院落陡然繁忙起来,将士们进进出出,还有些文官模样人也出现在这里。
镇上百姓没瞧过这阵仗,探头探脑地张望,巡逻队对他们摆手,叫他们别看。
周慈道:“论理只要荣还存在,殿下身体
周慈见宋北溟脸上沉郁之色,知道宋北溟今日不好受,没绕弯子说:“殿下身子底子不好,多年煎熬于‘荣’,又伤元气,今日郁结攻心,才吐血。”
宋北溟解扣手顿,把将铠甲扯下来,丢在檐下栏台上:“今日为何‘荣’突然爆起?”
‘枯’没有爆起症状,这次宋北溟无从对照枯来判断燕熙情况。
周慈衣裳原本也是湿,他追着燕熙赶来主营,才到门口,便被人请来这院子,之后便是手忙脚乱地看诊,忙到现在,衣服已干大半。
他还要照顾病人,不能生病,捧起给燕熙多煎去寒药,给自己灌碗,抹净嘴边道:“这不是荣第次爆起,殿下刚用荣时,稍有不慎,便会控制不住荣药效,发起气血翻涌症状。且荣爆起时,会放大欲望和情绪,殿下为此多年忍耐,十分辛苦。殿下这些年受诸多苦楚,除靠药石压制,再就是靠心性压抑。殿下心性坚忍异常,今日实在是悲痛难当,才时心神失守,荣便失控。”
百姓又都缩回脖子,有人道:“连巡逻队都来,想必是个大官。”
“能有这大排场,得是特别大官吧?”
“方才见好几个穿从二品副将军服人进去,还有穿四品以上绯色官服人进去。”
“那住在里头,必定是总督大人,别人绝计镇不住这场面。”-
三进院子,垂花门外站圈文官和武将,方循从里头出来,领着大家往外走,边说:“今日大家辛苦,都回吧,总督大人有副都统照看,大夫也来,不会有大碍。随大家回营去处理汉都统后事,大人们还要着手给京里去信,牺牲战士抚恤也要安排。事情都堆着,今夜要劳烦大家熬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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