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情势危急,天玺帝不能由单人守着,必得有内宦人加内阁人同时在场。
商白珩就在外间,从他位置能看到英珠举动,他看英珠枯坐有半晌,便从笔墨间起身,踏进内室床边。
英珠把手指绞得死紧,袖中还藏着那枚簪子,商白珩缓步走到英珠身后说:“英公公,丢样东西,劳烦您来帮找找,可否?”
英珠颤,压下眸中错乱,镇定自若地瞧向商白珩。
商白珩蹲下身,平视着英珠,又问次:“可否?”
裴青时由他们骂,到老臣们骂不动,他才悠然地说:“既然大人们言之凿凿挂念陛下,那晚辈便遂各位意。请大人们在宫里头多住几日,以便随时侯命陛下召见。大人们请进罢。”
宫门在裴青时身后大开。
到这当头,老臣们却不敢进。
明忠在此时出现,他领着御马监禁兵,把老臣们“请”进去-
天玺帝晕迷第三日,锦衣卫在靖都里请走批*员及家人。
靖都,乾清宫。
天玺帝已经晕迷两日。
天玺帝两日未露面,靖都城防又骤紧,内阁再怎声称无事,也阻不住外头猜测纷纭。
有老臣堵在宫门外,说要向天玺帝请安,任侍卫苦劝不肯离去。
裴青时揣着袖子来到宫门,对老臣们意味深长地说:“陛口谕非请勿见,各位大人非见不可,是信不过口谕,还是信不过内阁?”
英珠对商白珩格外尊敬,亦知道商白珩洞察力非常,他挣扎片刻,终是起身随商白珩走到外间。
清净殿中,从东暖阁能眼瞧到西暖阁。
商白珩远瞅着天玺帝,用很平淡语气说:“英公公既已忍过五年,何必差这时半刻。”
英珠狠狠愣,若不是听得真切,都要怀疑商白珩说是否正是如此要命之事。
他定定
靖都里风声鹤唳,连百姓都察觉出异样,沿街铺子过午便早早关。官宦之家更是三缄其口,生怕说错什,不明不白地惹上祸患。
英珠守在天玺帝床边。
内宦们依着燕灵儿令,大都被拘在住所,如今能当值人不及原来半,盘查事情做起来牵扯复杂,宫人们过着朝不保夕日子。
明忠是老人,最是解内宦中门门道道,这两日时常帮着燕灵儿清查后宫,得空再赶回乾清殿。
英珠这几年直贴身伺候天玺帝,众人都在忙,倒是他有最多时间侍驾。
老臣们资历摆在那里,对裴青时这种新进内阁又资历浅,在公事之外并不如何忌惮。他们倚老卖老地说:“等自然信口谕,只是口谕是真是假尚不得知。等倒要问问内阁诸位大人,若内阁若问心无愧,大可以打开宫门让臣子们去请安,私自关宫禁算怎回事?”
“内阁是得陛下口谕进宫值守,宫禁是内司衙门管,宫门是锦衣卫管,还有宫禁巡防是禁军管,四头办事都听陛下,怎就成内阁私自?”裴青时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话,陡然冷肃道,“本官奉劝各位大人慎言,莫要晚节不保。”
晚节不保。
于老臣而言,这是最致命警告和羞辱。
老臣们勃然大怒,这些文官们气急时骂人,除词藻华丽些,也和市井无赖无异,字字句句都直指内阁挟制皇帝,他们绝计不肯善罢甘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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