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北溟理解不什叫做这都不要紧,都这样怎就不要紧?
但此时医者为大,小夏先生日夜兼程赶来,前脚刚到,后脚就直在医治,连口热水都没喝上。
宋北溟压着烦躁问:“那什要紧?”
小夏先生说:“内伤麻烦点,好在殿下功夫好,把狠力御掉大半,没被震破内脏,五脏六腑勉强还能用。接下来会烧几日,退烧便算是闯过鬼门关。”
这几点周慈看法致,但他眉间却没松,张张嘴,想说什又顿住。
但私底下说话是没有。
时隔多年,梅筠又像当伴读时那样来管束望安,望安时怔住,竟是想张口反驳。
梅筠苦笑声,知道燕熙身边宫人都厌烦他,他在这些曾经喊他公子人眼里,身居高位、正二品大员皆无意义,他始终是那个不懂疼人负心汉。
梅筠摘官帽站在阶梯下,这已经是他能走到最近位置。就像皇贵妃走那夜样,他被不留余地地拒绝,再也没有机会走近。
他瞧着那雪花被风卷得乱舞,忽然生出万念俱灰疼痛来。
燕熙被送进竹宅时,连唇色都苍白。
他见着周慈,目光已经很难对焦,他很轻地拉住周慈衣袖,示意周慈看他手上带血布条。
周慈在那刻脸色刷地煞白,他懂-
竹宅里摒退无关人等,内院里水和药像流水样送进去。
里头两个大夫,宋北溟又凡事亲力亲为,望安在里面帮不上忙,外头又有温演和韩语琴在张罗。望安年纪最小,哭红鼻子,见里面又端出来血帕子,忍不住用力地抽泣起来。
小夏先生年少,不太会照顾人情绪,叹口气又接着说:“最难办是荣对身体消耗过度,殿下这回伤着底子。”
宋北溟唇线抿得死紧:“伤着底子是何意?”
小夏先生说:“就是油尽灯枯意思。殿下再这样耗下去,这个冬
他已经选择放弃,只想远远看着燕熙,可若是连这也不行,这红尘实在令人绝望-
小夏先生和周慈诊治时,上来就让宋北溟喂血。
两个都是名医,对燕熙伤势处理果断又迅速,治疗时伤痛被控制在最小,药很快就被喂进去。
小夏先生还给燕熙施针,强提燕熙气血,周慈给用上安神香,两个大夫再三检查,这才挑帘子到外间。
周慈对枯荣理解不如小夏先生,没敢多张口,小夏先生说:“半断手掌和脱臼手指都固定好,三个月不能用,以后怕是不能拿刀。手臂上伤也缝好,不要碰水,得仔细将养,没养好怕是整只手臂都要废。不过这些都不要紧。”
有人停在他面前,说:“不许哭。”
望安惶然抬头,看到是梅筠。
梅筠大约是急赶来,连官帽和官服都没来得及换,此时官帽歪,官服也乱,他站在雪地里,官帽上层雪,眉毛和鬓角也挂着争,袍摆和皂靴沾满泥泞,脸色异常冷峻。
梅筠看望安又要落泪,加重声说:“殿下不会有事,不许哭。”
五年前望安在皇子所当差时,时常与梅筠打交道,他因着燕熙与梅筠决裂之事,很长段时间不给梅筠好脸色看。直到来西境,在总督府里时常照面,又看燕熙对梅筠不再冷言冷语,望安才偶尔与梅筠打个招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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