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霜刀锋,毫不留情。
天玺帝步履平稳,料定燕熙伤不到他,他波澜不惊地坐到乾清宫中殿正位上,看燕熙逼得两个暗卫不得不用上重招,他打量着儿子武功,像是很满意,微抬下巴说:“皇帝什都要用最好,暗卫必定是天下等高手。莫说你,便是宋北溟来,也难保能全身而退。”
燕熙确实从未遇到如此没有破绽对手,好在暗卫有所顾忌,燕熙又挑中个空隙,对天玺帝又出刀。
逼得暗卫只能以臂格挡。
夜行衣滴落血水。
随着他话落音,房梁上跳下来两个暗卫。
燕熙之前就试探过,天玺帝暗卫武功得,燕熙上次就知道自己若非拼死,便打不过。这回他要抢个先手,刀锋转动,直朝天玺帝咽喉而去。
流霜现出杀机。
谁知天玺帝骤然退开步,两把锋利刀以迅雷之势横在燕熙眼前。
“自你从皇陵回朝起,们父子只见过两面。你两次都想杀朕。”天玺帝语气冷酷,看向画面色却是依依不舍,大约担心画被弄脏,他做个往外手势,暗卫听令拿刀逼着燕熙往后退。
乾清宫宫人和侍卫迅速退尽,无人拦太子殿下。
燕熙径直迈进乾清殿,里头空荡荡,靴子踩在金砖上,发出清晰回声。
原主曾经常跟着唐遥雪在乾清宫玩耍,有过段在天玺帝跟前承欢膝下日子。
是以燕熙知道天玺帝日常在西暖阁读奏折,他进殿门往西转,果然看到天玺帝坐在御案后面。
天玺帝正在低头画着什,听到他来,头也不抬,继续画着。
天玺帝被燕熙刀风扫到,他偏开头,面色在那刻变幻莫测,似,bao怒,又似有些难过,但他贯喜怒难测,这表情闪而过。他
燕熙谨记对宋北溟承诺,不再拿自己性命争斗,况且他还伤着只手。他没有硬战,和暗卫过几招之后,面色愈发冰凉。
天玺帝转出御案,边往外间走边说,“你这回伤只手,更加不是暗卫对手。”
燕熙看不出这两位暗卫路数,但高手过招,有时单凭气势和眼神就分出胜负。
这两位暗卫对他都没有杀气。
他知暗卫不敢伤他,索性提流霜,直朝着天玺帝去刀。
燕熙不在意天玺帝无视,他沉默地走近,没有行礼,没有问候,冰寒流霜执起,指着天玺帝说:“你是杀娘帮凶。”
母妃、母后叫法,都带有这个男人印记,燕熙不肯用。并且,燕熙也不肯叫天玺帝父皇。
“是。”天玺帝像是这才发觉他来,他不知在画什,极是专注,因着没画完,不愿停笔,似对燕熙到来漫不经心,毫无情绪地说,“小熙来比朕预料快,脾气太急,还得再磨磨。”
“不可理喻!”流霜刺到天玺帝额前,有“枯”安抚,燕熙眼底红色没有疯涨,他脸色凉白,勃然大怒道,“陛下天天就想着磨刀!你把人都当工具和玩物,到底还有没有人情?”
“朕不喜欢被人拿刀指着。”天玺帝画完最后笔,像是很满意,鲜有地露出笑意,定定欣赏片刻,这让他给人产生温情错觉,下刻,这难得温和就被撕破,皇帝威势骤涨,笔被摔到地上,天玺帝倏然抬头说,“就算是朕儿子也不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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