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小青衣偎在谢时观怀里,故意不好好唱,只咿咿呀呀地唱两句,陈尚书忙笑:“你个青衣,唱什兰陵王?还不快换个!”
小戏子笑笑,伸手捧住谢时观脸:“王爷想听什?”
“本王凡俗桃李,听不懂戏,”谢时观盯着他那双含情脉脉桃花眼,很不要脸地开口,“你不若呻|吟几句给本王听听?”
小戏子“哎呀”声,像是羞红脸,谢时观拉开他捂着脸手,要他看沈却:“本王腿麻,去,坐他腿上。”
沈却差点没坐稳,很慌张地比划:“属下……属下……”
那规矩礼节、形容姿态,活脱脱位世代书香名门闺秀。
谢时观下巴微抬,指指坐在他下首户部尚书:“到陈尚书那儿去吧。”
娘子盈盈笑:“喏。”
眼看那小娘子紧挨着自己坐下,那股幽雅兰花香便全便宜他个,陈尚书只觉得连骨头也要酥。
他是圆滑人,到这会儿,也没忘要先孝敬雁王,忙开口唤人来:“思仙!”
谢时观这样问,二人哪还敢有不是。
坐在谢时观侧手边那位身着红褐色圆领窄袖袍衫,外衣是整张满绣蜀锦,下摆上圈仙人乘鹤图,看起来约莫四十岁上下,面白无须,腰间革带兜不住肚子,很有发福迹象。
沈却认得此人,这是户部尚书陈明筠,正三品官,手握实权,富得流油,次首那位则是戍边云麾将军,从三品官,衣着简朴,与同席陈尚书相比,很难不显出几分寒酸来。
谢时观话音刚落,便听那陈尚书立即接口道:“殿下说是,只是私下里聚聚,沈小兄弟又是殿下身边人,都是极亲近。”
说到这里他笑笑,又道:“大家伙热热切切地同席,哪里有什不好?”
那小戏子可不管他愿不愿意,他是收银子,不能叫主家不高兴,那柔弱无骨身子往沈却身上倒,沈却便动也不敢动他,活像是个木头人。
而后那小戏子又伸手勾住他脖子,贴在他
外间里立即有人应声,嗓子竟比那花魁娘子还要轻盈,随即便飘进来位戏服扮相小青衣,没带头面,脸上只上层薄粉,眼角揉点胭脂,唇上抹朱色,也是个极漂亮人物。
“殿下,这是瓦舍里最叫座青衣思仙,来——给殿下唱曲。”
这京都里与雁王但凡有几分交情,便都知道他选床伴严苛,这样优伶娼妓,不知道给多少富商老爷睡过,他是半点也看不上眼。
可他那封帖子实在递匆忙,陈尚书就是找破天去,也找不到个才貌俱佳、温淑柔顺,还愿意委身良家子。
既找不到,便只好请这位小唱过来,唱几只曲逗个乐儿,也不算太失敬。
席间另人则闷声点头,并不开口。
话都说到这里,沈却也不好不坐,躬身向席间二人致意,而后缓身掀袍入座。
人都来齐,那花魁娘子才姗姗来迟,悦耳笑声迎进来,身若有若无兰花香,那香味极淡,时不时叫人嗅见半点,很有些欲拒还迎意味。
户部尚书曾舍重金来邀这位千金难见女校书,可人家却压根瞧不上他,这会儿终于得以睹芳容,他看眼都直。
那花魁娘子照例先来到谢时观身侧:“沂芸问殿下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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