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什要,应告诉本王便是,”谢时观伸手轻轻搂着他后颈,语气里那被搅午憩恼意已叫他压下去,“腿伤还没好,不要那样折腾。”
他这般弯着眼,口中说着温和话,被他盯住时候,总让沈却产
于是忙打断他道:“不用劳烦,不用劳烦!下走会儿自个去拿水搓搓便好。”
大抵是他惊慌之下,音调便不自觉地升高,那哑巴像是被他抗拒惊惊,眼神微愣半刻。
谷雨于是又立即往回找补道:“下走干都是粗活,身上脏些也没什,左不过就是这小崽崽尿,也脏不到哪里去。”
“下走就在这门外候着,殿下与大人若是要支使,唤声便是。”
说罢他便急急地俯身退出去。
沈却坐在那榻上,手里哄着思来,可目光却不自觉地往谢时观那边走。
那扇小窗半开,冬日里带点冷光线透过他周身,隐隐圈背光轮廓,只是看着他背影,沈却心跳便时不时地要错错。
曾几何时,他也想过,若能得殿下眼贪看,他死而无憾。
这样情景,他从前就是在梦里也不敢梦,念念都觉得是亵渎。
因此如今更要无数次在心里警醒,把那些刻骨镂心记忆拿出来,遍又遍地翻着,才不会又轻易坠进去。
上,闻声偏头:“回来?”
又皱皱眉:“怎还哭?闹死。”
王爷霸大半床榻,这会儿也不知道要让让,沈却便只好把思来先搁在床尾,而后边哄着他,边手忙脚乱地去给他准备衣裳和擦身子用棉巾。
谢时观本来懒得动,可看见这哑巴硬是拖着条伤腿,走来走去,心里看着就烦。
因此也不打算睡,起身押着那哑巴腰,把人往榻上按:“要什,去拿。”
榻上那崽子还在闹,沈却没时间去琢磨谷雨那异常反应,他送来那热水太烫,还要去抬冷水来和。
见他又要再往外去,谢时观扣住他手腕:“又去哪儿?”
“水来,不给他洗?”
沈却着急去,只回头动动唇:烫。
谢时观再又把他摁回去,而后到门边去支使谷雨句,谷雨得令,立即就去。
可等谢时观回头,沈却又比他早分收回目光,殿下眼里似乎有几分恼意:“你放哪儿?真在这衣箱里?”
不等沈却答应,殿下便干脆把那整个衣箱都抱过来,落在榻边上,沈却才理好衣箱,又叫他翻得团乱。
这哑巴也不恼,俯身翻翻,便轻轻巧巧地在里头找到压在底下块棉巾。
恰好此时谷雨也端盆热水进来,沈却起身谢过他,而后又看向他那被思来弄脏衣袍,很愧疚地比划道:“换下来?替你洗洗……”
谷雨连蒙带猜领悟他意思,可这当着殿下面,他就是有百个胆子,也不敢叫这哑巴替自己浆洗衣裳。
沈却哪敢支使他,眼微抬,又不敢触到他目光视线,只在殿下鼻尖上略略。
随即他摇摇头,又要站起身。
谢时观按着他:“说要听话,是不是?”
沈却稍犹豫,这才抬手,缓缓比划:“给他擦身子用棉巾,在那衣箱里,同那些小衣裳放在处……”
殿下于是便又转身绕去那窗台边上翻衣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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