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下说不准已折回去,正在满城搜寻谢时观踪迹。
可雁王殿下却偏偏反其道而行,大着胆子,打算孤身人从那些人背后绕过去,等谷雨接到沈向之,这些人便再翻不起什浪。
“你怎舍得下那崽子?”谢时观低声问他,他忘他是个哑巴,人如今贴在他身后,哪里还能比划给他看,“会儿他醒寻不见你,要是闹个不停怎办?”
他这说,沈却心就像被揪住样,他哪里舍得下?只是
他滑下去点,谢时观便要停下来将他往上掂掂,沈却怕摔着,便只好小心翼翼地伸手搭着殿下肩膀,殿下脚步微停,他便有如那惊弓之鸟般,将手又缩回去。
“怕什?”谢时观立即察觉到,“不想累死本王话,就乖乖地贴上来,手勾住本王脖子,替本王分些力去。”
沈却听,这才缓缓地在他后背上贴紧,双手交叉着勾着殿下脖颈,脑袋轻轻地倚在他肩上,时不时地便要蹭到殿下鬓角。
这山间太静,沈却几乎能听见自己鼓噪心跳声,那样喧闹,他好怕、好怕殿下也能听见。
殿下背脊宽阔,他不爱着厚袍,就是再冷天,也就是这般半厚不厚身,里头顶多缀着层薄薄丝棉,沈却紧紧地趴伏在他背上,仿佛能透过那层层衣料,感知到殿下体温。
阵柔软劲过去,殿下便想起他小腿上那处伤,外头罩着宽袍,他看不清,于是便伸手拎起他下摆,果见那亵绊沾些血迹,想是那处才半愈伤口又裂开。
为追上他,这哑巴想必是路跑着来,这山路泥泞难行,他拖着条伤腿,怎能好?
“疼不疼?”他问。
沈却本来还没察觉,被殿下这问,腿上才后知后觉地疼起来,怕殿下嫌他来是拖累,他连忙比划道:“没、没事,不疼,能跟得上……”
“疼也是活该,”谢时观却捉住他那双手,狠狠地瞪他眼,“叫你别跟来,才好点伤,你就这般不惜命,故意要气死,是不是?”
这山路难行,谢时观走段,便要停下来掂掂背上那人,把人背稳,才好继续走。
可殿下每次像掂小孩儿那样掂着自己,都叫沈却感到难堪,他身上还没好全,昨夜殿下又给他那处抹遍药,弄破地方没来得及长好,还是红。
这样遍遍地蹭在谢时观背上,沈却身上觉得难受,心里又怕殿下能感觉到,那抵在他背上异样又畸形柔软。
直到如今,他还是没法正视自己残缺,哪怕殿下曾那样痴迷地看着他身体,他也没法坦然,只能这般又沉沦、又煎熬地往下坠着。
谢时观带着他往密林深处走去,眼下埋伏在前路上那些人,应该已经截获那辆空空荡荡马车,没寻到人,他们大概会以为雁王带人留在城中。
沈却摇摇头,眼里几分无措。
这哑巴手上说着不疼,可殿下却快要疼死,轻轻松下那衣袍,又转身,半蹲下去,两手往后揽着,支使他道:“上来。”
沈却愣住,杵在那儿没敢动。
谢时观也不知道他愣个什劲,干脆便退后几步,强行将那哑巴背在身上。
这哑巴不配合,殿下也从没背过旁人,手上动作不熟练,弄得沈却直往下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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