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?
思及此处,谢意之不自觉地便皱起眉:“下贱东西!”
皇叔是什人?定是这妖物使什肮脏手段,才骗得他时昏头。
天子不快,他们这些内宦也都别想有好日子过,因此那安奉德心念动,忽地便出言进谏道:“官家,奴婢倒有个主意……您不妨试上试。”
谢意之这会儿对谁都没好气,闻声也只冷冷地:“说。”
况且他哪有那大胆子,日日盯着雁王后院里探望?
偏偏这时候那缪昭仪还要火上浇油地来上句:“呵,这哑巴同那些娈君可不样,以往那些个郎君,也只有在夜里才会被召进王府,哪有三餐都留下同雁王道用?”
“区区个哑巴侍从,竟能与主家同席而食,这得是宠成什样?”
上首那人越听脸色越差,咬着牙恨声道:“那哑巴究竟使什手段……”
道及此处,谢意之忽然又想起开春时,俞空青递上来那方药单子,那时他斩钉截铁地说那哑巴乃是个亦雌亦雄妖物。
白。
过会儿,才听那天子忽地又开口问:“那侍卫,叫什名儿?”
在这众妃嫔里,当属缪昭仪坐得离他最近,她同这小皇帝乃是竹马青梅,自小便常在道顽耍,因此心里是不惧他,听他问起,她便立即接口回道:“像是姓沈,叫什……”
只不过是个卑贱侍从名姓,她哪里会真费心去记,因此偏头,示意自己身后贴身女婢来答。
那婢使得眼色,忙颔首提醒道:“禀陛下,那人叫沈却,却步却,是个哑巴。”
“咱们雁王殿下,想来也只是时兴起,被那股新鲜劲冲昏头。不就是个哑巴,奴婢到外头选个漂亮听话,碗生漆弄哑,再好生教导番,然后再由您赐进王府里……”
“这赐
如此荒谬之语,他本还不信,再加上那哑巴忽而便叛逃,他便也没怎对这件事上心。
后头听闻那俞空青病死在夏日里,好端端个人,忽地便染急症,谢意之不用想也知道,他这恐怕是惹谢时观不快。
他才不愿去触皇叔霉头,因此便更不敢拿这没头没尾事去恼他。
谢意之总觉得,沈却毕竟是谢时观贴身亲卫,如若他果真身有畸形,他又怎会不知?况且雁王那般看不得丑物人,又怎会留他在身侧继续当差呢?
如今想来……这事恐怕就是真,谢时观也早就知晓,可他却仍然留下这个哑巴。
谢意之听得心里凉,那个哑巴……怎可能呢?开春那会儿,不是说那哑巴忽然叛逃离京吗?他还以为沈却早就死在雁王刀下。
都叛逃离京,这样不忠之侍,他谢翎竟还能忍?
“那哑巴安然无恙地回来,”谢意之怒眼瞪向安奉德,“你怎不来禀明朕?”
“这……奴婢也不知啊,”安奉德跪在边上,忖忖,像是才想起来似,“那日是有听闻雁王带个什人回府,可殿下把人藏得严实,奴婢又心想着,许是殿下路上时兴起,便带位南人回来过个新鲜瘾。”
雁王殿下从来风流,找那些个床伴,也是没过些日子便觉得腻歪,这回从南边带回个不样,想必也不过是想尝尝鲜,因此安奉德倒也没怎去留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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