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是殿下,而另个……
那位郎君看上去要比谢时观矮上头,乌发雪肤,墨眉之下,是对含情脉脉桃花眼,颊边眼角处,似乎还揉些许淡胭脂,淡淡水红色衬着那瓷白肌肤,更显得他漂亮精致到雌雄莫辨地步。
以往殿下喜欢,便都是这般精致养眼床伴。
这位郎君,甚至比殿下之前召幸,都还要更打眼些,锦袍玉带,笑起来时颊上亦有酒靥,比他看起来还要深、更招人。
如此人物,同殿下站在处,真像是天造地设对……璧人。
不过殿下耐性也不是白给,等什时候这哑巴打心里谅他,欠下那些“债”,他都得讨回来。
这日。又到用哺食时辰,可殿下却没并往这兰苼院里来。
沈却被他逼这些日子,这会儿也习惯,照例换身官袍,又把发髻再梳遍,这才往雁王寝殿走去。
虽然……殿下近来对他真很好,好到有时与他对视时,沈却总会有那半刻怔楞,那种恍惚总叫他时忘自己是谁,可那片刻怔忡过后,他又会猛然惊醒过来。
他不该忘自己身份……
礼,是为缓和关系,”安奉德循循道,“二来,等殿下见着更好,自然便不耽着那侍卫人。”
谢意之若有所思,这哑巴倒是好找,可那不男不女畸形可不好寻……不过安奉德说也确有几分道理在,谢时观之所以迷上那哑巴,不就是为他那异于常人身子?
若这样人多,那还有什稀罕可言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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雁王果真说到做到,自那夜之后,无论多忙,三餐都是同沈却道用。
更叫沈却失措,是那郎君似乎还打着手语,他……也是个哑巴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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才和这御赐侍娈说几句话,谢时观便就不耐烦,什个东施效颦丑东西,谢意之也敢往他这里送。
“殿下,此处怪冷,”这郎君手上缓动着,用他还不大熟练手语比划道,“不如进去坐吧?”
说话时他故意盯着谢时观
倘若真陷落进去,那也不过只是痛快时,他这般微末之身,怎敢奢求殿下……长久爱呢?
等那灼烫火光熄灭之后,他只求能安隅,至于殿下那时要同谁站在道,那不是他该想,就算是真要娶个男人做王妃,也该是与殿下门当户对,才好长久。
他连身上奴籍都是殿下为他脱,怎还敢有胆子,妄想去摘那天上星星?
能远远望着,借它几分微光,已很好。
可就在沈却行将穿过梅园时,却忽地瞥见那廊檐下站两个人。
得空时,谢时观便会吩咐那些侍婢将食膳送入兰苼院,两人道挤在那小屋里吃。
若是公务繁重,等饭点到,殿下也要召他过去,边看公文,边盯着他吃,见殿下这般忙,这哑巴便要心疼起来,这时要哄骗他来喂自己,简直是易如反掌。
那些日子里刻意冷落,也叫谢时观想清楚,若是硬要去拔那根刺,那恐怕非得闹到鲜血淋漓才能收场,这哑巴这般倔,他得哄着骗着,循序渐进地去磨。
等把那根刺磨平,也就好。
殿下还是头回对谁有这般耐心,这哑巴心软不心软他不知道,可殿下自个却已被这“痴情”给感动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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