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后又去掰殿下手,好容易才扯开,旋即谢时观便看见他抬手:“别这样,求你。”
他看见他眼里伤心,可他也只不过是借着怒气训诫个亲卫,这哑巴怎副好像……他真把他怎样表情。
殿下也并不是没事找事,他早就看这沈落有些不顺眼,这个年轻力壮单身汉,不着紧去找媒人说亲,反倒成天地围着这哑巴转,什毛病?
“和殿下说,”沈却哀哀恳求着沈落,“先出去,好不好?”
沈落没动,就见他又启唇,对着他:“哥……”
“天还没黑呢,上什门栓?”分明是应他话,可谢时观目光却落在那哑巴身上,那声音像是在笑,又像是在咬牙,“锁着门,挤在这小屋里,究竟是说话,还是在干旁什事,谁又知道?”
沈却抬起头,说他什都可以,可他不想殿下把这样脏水往师兄身上泼。
于是抬起手,辩驳道:“不是师兄,是卑职不肯去。”
不等他比划完,沈落便按下他手,口微张,像是还要把那罪责揽回来:“殿下……”
谢时观不想听他说话,似笑非笑地勾起那双狭长凤眼:“演什兄友弟恭戏码,这爱作,怎不到那戏台上唱出?”
担忧之色,又在他耳边低声问:“挨欺负?是不是殿下……又招你?你也别把事儿总压在心里,跟哥说说啊,说不准哥有法子呢?”
可那哑巴却只是摇着头。
这倔脾气要是放在旁人身上,沈落早跟他急,也就是对着沈却,他才有这般耐心。
他什也不肯说,沈落便只好跟着坐在他身侧,干脆什话也都不问,就这般静静地陪着他。
可过没多会儿,两人便同时听见外头院里响起脚步声。
沈落还是让步,他不愿叫他为难,因此终于还是朝着雁王殿下俯身揖,缓步退出去。
沈落要说话叫他堵回去,后背上冷汗直下。
“还杵着?”殿下徐徐几步,从他身侧擦过,经过他时微微顿步,“滚出去啊。”
沈落用余光看眼身后那哑巴,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:“确是卑职忘提,不关阿却事,殿下若要恼要罚,只惩卑职人便是。”
谢时观忽然笑起来,停下脚步,回身掰起他脸:“你倒很疼这哑巴嘛,本王若要你为他死,你也能眼也不眨地认下?”
这两人四目相接,沈落抬眼,那哑巴便知他要说什,因此连忙上前步,哀哀地看师兄眼,无声地喊他句。
沈落心里惊,这才想起殿下吩咐,连忙提醒道:“怎给忘,殿下方才遣过来唤你,要你到寝殿里伴他用膳,这会儿怕是等急……”
谢时观确已经等得不耐烦,干脆把手头公务放,也不再吩咐旁人,冷着脸自个便冲来抓人。
沈落忙起身去开门,那哑巴也兀地站起来,可还不等他取下门拴,那屋门便被殿下脚踹开,这木门也还算结实,被这般来来回回地糟践,也只是裂条缝,强撑着没倒下,不过那门栓却是直接折成两半。
见沈落也在,谢时观冷笑声,讥讽地:“本王是让你过来寻人,你倒在这屋里歇上?”
沈落连忙俯首:“殿下息怒,原是属下与阿却多说几句话,这才耽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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