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微臣定……要你不得好死。”
“你疯,”谢意之脚软得厉害,到最后竟是叫两个宦者架起身来,“他定是疯……”
等那两名宦者将他扶回龙椅上,谢意之这才心神稍定,惊慌过后,那无边怒意便沿着他脊髓路攀上来。
阿娘和母舅话言犹在耳,雁王就是只养不熟恶犬,缪宗平败、缪太后倒,缪氏百年大族,都能被雁王连根拔起,如今也该轮到他谢意之。
总有天,他会篡位夺权,弑君灭后,到时候他和阿娘该怎办……谢意之不敢、也不愿细想。
可谁料那谢时观却言不发,径直地走到龙椅之前。
谢意之茫然起身,低低地喊他句:“皇、皇叔……”
谢时观先是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,而后猝不及防地抬起手来,那不遗余力巴掌,便狠狠贯在他颊上。
谢意之没料到他会忽然出手,时躲闪不及,这力道又压根没收着,逼得他狼狈地摔在那方龙椅之上,连龙冠旒冕也歪,惶窘不像是个皇帝。
给他巴掌还不够,谢时观又抬脚碾在他那件崭新龙袍下摆上,而后微微俯下身去,用手中笏板压着他咽喉:“*夫,正是微臣呀。”
?”
堂下议论纷纷,而龙椅上天子却重重地摔茶盏:“肃静!”
底下人立时便住嘴,时满堂皆寂。
忽见前列云麾将军轻咳声出列,正逢元初春假,他回京述职,尚未离京。
“圣人,只方药单子,谁都能作伪,空口无凭,可那沈小兄弟曾与末将有过面之缘,乃是位实打实汉子,望圣人莫要受小人所蒙蔽,错误好人。”
但是现如今,他分明才是皇帝啊,谢翎怎敢叫他当朝受辱,他怎敢……
那瞬间,谢意之几乎是忿火中烧,扯着金案上那只茶盏狠狠往下摔,下令道:“雁王颠越不
谢意之瞪大眼,捂着那半张被摔得火辣辣脸,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。
“你敢把手伸到王府内院里去,”谢时观分明只是低声说着,可那又冷又沉声调却把谢意之压得直不起身来,“敢动他,微臣定……”
他话音未落,这才终于有位宦官尖着嗓子喊将起来:“来人呐,护驾!都愣着做什,护驾啊!”
两道千牛卫闻声立即上前,将谢时观先制下,堂下也动乱起来,大殿上闹哄哄,雁王人也被那些兵卫们拉远。
可莫名,谢意之还是听清雁王没说完那句话。
像是没料到这满殿*员中,竟还有人会为那下贱哑巴说话,谢意之明显愣愣,可下刻他面色微冷,有些恼怒地反问道:“若是无凭无据,朕又怎会把这事拿到朝堂上来说,那般儿戏。”
随即他又抬手挥,让底下人押老幼,两位平民上殿来:“这便是那日替沈却看诊大夫与接引药童,只要领那沈却过来,还不是认便知。”
而下首司天监紧跟着也接口道:“星孛穿北斗,如今又现男女混淆之象,此凶不除,后患无穷啊!”
“此人身有畸形便罢,还要与*夫苟且,祸乱王府……”
他话音未落,便见雁王忽地上前步,谢意之还以为他要开口替那哑巴辩驳,心中狠狠跳,脑海中立时便浮起凤喜儿教过他应对之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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