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小崽子当然没事,他这个年纪崽崽还不用脚走路,每日身上都被擦洗得干干净净,吃个脚其实也不算什,可殿下就愿意惹他生气,把这崽子惹得恼红脸,他也就高兴。
多此举地替思来掰正几回脚,谢时观又注意到他身上佩那只长命锁:“这谁打?还挺衬这臭崽子。”
他知道
好在殿下并不是每日都能起得来。
白日里睡醒,闲着无事,他便会跟着沈却道去偏屋里逗那崽子,却不料这崽子很认人,沈却抱他不哭,乳娘抱着也勉强,可只要落进谢时观手里,这崽子必嚎无疑。
殿下试几回便烦,皱眉道:“方才不还好好,怎本王上手,他就嚎得像死爹?”
这事儿没人能说得清,他抱孩子动作是沈却教,也刻意收力道,托羽毛似得小心,可这崽子就是不肯领情。
殿下在他这儿吃瘪,心里很不得劲,就要坐在榻边,边伸手戳着他脸,边放狠话:“改明儿和你阿耶再要个老二,就把你这种不听话崽子打发给街边乞食人去养。”
日落时分,安奉德入府宣读道圣旨,念整整两刻才停,前头都是些虚话,只最后几句意简言赅地道明皇帝对雁王所下之惩戒。
“即日起摄政王谢翎禁足王府,听候发落,若无赦令,不得踏出王府半步,钦此。”
雁王很耐心地听完,甚至规规矩矩地谢恩,连半句怨言也没有。
送旨来安奉德以为自己今日高低要挨上脚,早早地便在那身朱红曳撒里绑好护腰和护膝,忖忖,又塞只软垫子护着臀,生怕自己这身老骨头叫雁王殿下给踹散,到时他可没处说理去。
可出乎意料,殿下竟压根没发作,反而好声好气地要沈向之送他出府,甚至还问他渴不渴,要不要留在外厅里吃口茶。
“往后他在府里吃香喝辣,你就在外头端个破碗哀哀求着人,哭得再凄惨,也没人理你。”
后头侍奉着乳娘憋着笑,没敢说话。
而榻上思来满不在乎地则翻个身,拽着只脚丫塞进嘴里就吃起来。
谢时观看不下去,很嫌弃地从他嘴里夺下那只脚,可这头才制止,这崽子便又把另只脚塞嘴里,殿下便又再去扯。
如此往复几回,这崽子吃不到脚,嘴扁,眼看着又要哭,旁侧沈却忙扯扯殿下衣袖,朝他比划道:“没事,小孩子,又不脏。”
安奉德哪里敢吃,唯恐雁王让人在那茶水里撒耗子药,借着陛下要他即刻回宫复命话茬,溜烟便跑没影。
不必日日早起上朝,也不用点灯熬油地替谢意之代批那些没完没折子,殿下乐得清闲自在,干脆就宿在兰苼院里不走。
无论沈却去哪儿,他都要像个影子般黏着跟着,头天陪那哑巴去校场,因着殿下难得亲临看训,激地那些亲卫们无不用上吃奶功力,结果用力过猛别着筋就有好几个。
光是站在台上看着也没意思,谢时观干脆也借把剑上擂台,对面亲卫都有些不知所措,唯恐个不慎伤着殿下,可谁知没几招便被谢时观丢下擂台。
谢时观招式也未必有多精湛,只是他胜在力气大,还很不要命,剑相交,“当”声便把对面人手腕给震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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