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罢他看眼地上那缩成团小奴,低声道:“还不赶快退下去?”
立即便上来两个有眼色仆丁,把这小子从地上架起来,送到后屋里去。
没人把这小奴当回事,只见雁王展开那张字条,在看清内容后,他沉声道:“去平康里北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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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却是打匹马出来,青天白日里,这平康坊中便不免少几分繁奢,况这北曲又是坊中地价最贱地界,巷里又小又挤,铺面也紧挨着。
乳娘摇摇头,而后恂恂答道:“贵人是知道,奴家看不懂手语,大人平日里有什话,也不爱同奴家说……想是累回屋去歇吧?”
紧接着,兰苼院、寝殿,甚至是重台院,内外府几乎被婢子仆丁们翻个遍,却楞是没找着那哑巴踪迹。
谢时观脸色愈来愈难看,内府里贴身侍婢都是近距离见过他疯,看殿下这脸色又不对,个个都吓得胆战心惊,纷纷垂着脑袋装起鹌鹑。
“沈向之呢?”殿下给身旁新罗婢个眼色,那婢子立即会意,轻车熟路地在他腰间躞蹀带上悬把雁翎刀,“去告诉他,不必再翻查,人已经跑,把其余亲卫召齐,随本王出府寻人。”
眼看这事就要闹大,直缩头缩脑地躲在那些仆丁身后远志突然走出来,而后硬着头皮将张字条递上去。
雁王试探过他几句,在说道家中亲卫离奇失踪时,谢意之面上并无讶异之色,可当问及二人下落时,他却始终副懵懵懂懂模样。
这说明这件事他必然是知晓,可至于其中细枝末节,那边也并未过多地向他吐露。
将谢意之打发走后,殿下便转身回内府,沈却不在时,他在兰苼院墙边种几株红海棠,这会儿还没到开花月份,枝干上只育结几粒花苞。
谢时观很手欠地往那小花苞上搓搓,那才结花苞不堪顽,这才搓碰,便就被掐断落到地上去。
院里几株海棠这些日子都是由那哑巴侍弄着,殿下怕被他发现,便将那落下来芽苞用脚拨到角落里藏着去。
他入巷之后,手便直摁在腰际弯刀之上,听见身后传来
“王、王爷,”他低声道,“方才大人是看这个,才出去,他说倘若个时辰后还不见他回来,便将这字条递给您……”
他压根就没能熬上个时辰,要是被眼前人知道,他手里拿着这重要线索,却迟迟不肯拿出来,到时候谢时观还不得把他生吞活剥。
果然,就在他呈上那字条之后,雁王连看也不曾看上眼,抬起脚便朝着他小腹踢过来。
远志下意识弓身,又退后半步,可还是被这脚推出去半丈远,脑袋往地上倾,差点把胆汁都呕出来。
这时候沈向之忽然急急赶入院来,朝着谢时观禀报道:“亲卫们已整顿好,外府护卫跟半留半,府外马匹也已备好,您看是由卑职领着,还是……”
“阿却?”他边往偏屋走去,边喊着沈却名。
只是推开偏屋门后,却只看见里头有个抱着崽子乳娘,而屋里空空荡荡,再不见其他人影。
“沈却呢?”他问。
乳娘连忙答话:“方才小世子哭时,那位大人进来哄哄,随后便就出去。”
“他说他要去哪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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