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尸首横七竖八地挤挨着,只这眼,他压根没找着谢意之在哪儿。
可谢时观还是笑笑:“喊做什呀?”
“你该喊是太傅啊。”
“放箭,”他轻描淡写道,“格杀勿论。”
“谢翎!你不得好死!”那贵妇人在他身后破口大骂道,“你不得好死!”
他本不愿亲手结果谢意之,再怎说,这位天子也是他和满常山亲手扶上龙座,就算没有真心,他也都教他这多年。
身后全是那些宫妃内宦们惊慌失措尖叫声,谢意之惨叫混在里边,几乎是转瞬便被压盖过去。
谢时观伸手抚着那哑巴发,触感还是那样滑、那样软,他再又探向他颈侧,脉搏跳得很稳,仔细端详端详,只见他脖颈上边还有道很浅刀痕,出线血,并不多严重。
能在宫里埋下应承恩这颗棋子,那在缪昭仪饮食中不知不觉地下点毒,当然也不算是什难事。
谢时观冷眼睨着她:“北蛮狼骑不知道什时候便会攻入京都,可却是不急。”
雁王是不急,可他们却很急迫,倘或再晚步,叫那北蛮狼骑逮住,那别说要逃,只怕连死相都会很难看。
于是太后狠心,果断放弃倒地外甥女和那所谓龙孙,又把目光挪到谢意之身上,如今她别无他法,只能使眼色叫那两名灰衣人将沈却给押过来。
“哀家数三个数,两边道把刀子丢下,”太后紧紧盯着马背上那人,“谢翎,你该言而有信,他可是你亲侄子!”
小臂上有两处刀伤,其中处略微见骨,血还在往下滴淌。
殿下立即拧起眉,又扯出贴身绸巾,先草草替他把那伤处给扎住。
就在此时,谢时观似乎听见身后有人在叫他名。
这些人在临死之际,免不要放句狠话,什“做鬼也不会放过你”“你等着”如此云云,可惜多怨毒诅咒他也听过,但他夜里却还是几乎不做噩梦,觉也睡得很好,可见恶咒是没有用。
只是在听见那声隐隐约约“皇叔”之时,谢时观手上动作才微微滞,他慢悠悠地掉转马头,盯向那宫城前惨烈之象。
谢时观看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近沈却:“那是自然。”
“三——”
“二——”
太后咬牙恨声:“。”
两只利刃应声而落,几乎就在那同时间,谢时观驭马上前,弯身子,将沈却把捉到马背上,随即便又掉转马头,边回撤,边对着身后亲卫开口说句话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