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单于立即回以张笑脸,可心里却冷森森,这路来,京都附近城郭几乎都成空城座,他命令部分兵士留下搜刮金银,而自己则带着这三千精锐,先步打头来到这皇城之前。
听那些汉人说,这皇城里,就连京官大臣们都已经逃光,这雁王若是识相,也该同他们道撤离才是,怎还留在这儿做什孤王?
这样人,要是蠢到无可救药,当真相信他会信守承诺,分他杯羹吃,要便是野心勃勃,想玩什“黄雀在后”把戏。
可他不远千里地赶来这里,可不是为给这位素未谋面表弟当柴火来烧。
“本汗不急,”他慢慢悠
这动作若放到任何个壮年男子身上,只怕不是显得古怪,就是显得女气,但他做这般举动,却总有些吊诡又略带些邪气美感。
那单于微微愣,有些不明所以:“什贺礼?”
他汉话说不算太好,恐怕是自己听错,还偏头问身侧那位擅四方之语译知,那译知立即张嘴,从口中吐出句形容古怪腔调来。
得知自己并未理解错他意思,那单于便再度开口道:“贤弟,当年那位孟和公主,正是本汗姑母,你二人也说得上是表亲。”
“要不是这些该死汉人,孟和也不会死,她若在天有灵,看见咱们北蛮能把这些汉人都踩到脚底下去,也会为咱们高兴。”
,想必伤得确实不是很重,思及此处,沈却心里也不由自主地松松。
这日傍晚,北蛮单于领兵至皇城门外。
而雁王殿下则立于城墙之上,春季里风烈,卷动着那明黄色旗帜,在殿下耳边猎猎作响,他鬓角发丝被吹散几根,随着那寒风向后飘扬着。
那哑巴不肯守在府里,非要跟着他道,谢时观如今心里还对他有气,只冷冷眼,要沈向之带他去换身轻甲,这才肯让他同他道上这城墙。
就见底下北蛮单于仰头,笑嘻嘻地冲着城墙上人拱手,操着口不大流利汉文道:“敢问上边那位,是不是邀本汗前来雁王殿下?”
他那口官话说得磕磕绊绊、颠三倒四,时不时还掺杂着几句外族话,好在谢时观都能听懂个大概。
“至于贺礼嘛,表兄怎会忘你呢?”那单于笑着说道,“只要你肯将这城门打开,本汗便会为你取下那狗皇帝脑袋,拥你去坐那把龙椅……”
他话音未落,谢时观便猝不及防地要人打开城门。
那单于原本以为他不会轻易应允,还有磨呢,完全没料到这人会如此爽快。
“城门已开,”谢时观看着下边人,面上是派温文尔雅笑意,“表兄怎还不请进?”
谢时观垂目对上他眼,似笑非笑地回个蛮族礼:“正是在下。”
“久仰可汗大名,今日见,果然不同凡响。”
都是些场面话,来回说几句,底下北蛮单于便有些揣不住,他带着狼骑,千里迢迢地切入汉人皇城之下,可不是为站在这城门前,同这位汉人亲王谈笑风生。
“本汗已如约而至,既有客从远方来,”那单于忽然朗声道,“王爷岂有闭门不开道理呢?”
谢时观却不慌不忙地将那鬓边乱飞发丝撩到耳后去,随后才慢条斯理地问他:“贺礼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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