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炳靖打断他，指
指案台。
小厮立刻依原样搁下，又悄悄退后些。
戚炳靖面无表情地伸手，捏起
块送入口中。他很快地咀嚼，吞咽，然后继续没什
表情地，又取块。
很快地，那盘子便见底。
他遂摆摆手，叫人都退出去。
他不言语，在书室里外伺候
人更不敢出声。
直到掌灯时分，戚炳靖石雕般表情终有所动，他后知后觉地问句：“英王何在？”
有侍婢答：“眼下，该是郑太医为英王殿下诊脉、进药时辰。”
戚炳靖便没再多问。
只是在提起卓少炎后，他脸色和缓些许，叫这屋里屋外人也跟着卸去些许紧张。
当值诸臣轮流读过，无不惊。惴惴之下，又将这封奏表进至戚炳靖案上，请他阅。
表上称，去岁易王戚炳哲在其封地,bao毙事，实为谢淖派麾下人马前往暗杀。睿王、桓王于近日收得匿名物证，将尽快呈至刑、兵二部，望朝廷立诏谢淖归京，以便案验其疑罪。
谢淖是鄂王亲将。指称谢淖杀易王，不啻在骂鄂王弑兄。欲治谢淖之罪，是以此来羞辱鄂王。谢淖若被下狱，则鄂王将失不可或缺之肱骨。
这封来自戚炳昱与戚炳衡二人奏表，是对戚炳靖及户部欲改税制公然反抗、挑衅、宣战。任何兄弟间还残存脸面与情分，于此已被彻底撕裂、抛弃。
戚炳靖阅罢，沉默着。
血，旦施行，牵动何止个睿王、个桓王。从朝廷到地方，有多少人要得罪交恶，有多少人会被迫牺牲，有多少人仕途将改，又有多少人必遭非议。
此事面对是何等压力，又需主政者胸怀何等魄力，莫士培十分清楚。
他看向戚炳靖，而戚炳靖也正看着他。
“莫卿，你受累。”
莫士培闻之，立刻敛神色，专心应付他后面将要吩咐话。
然后他以拇指揩揩嘴角不留神沾到细渣，眼底冒出几分笑意。
她自有孕之后变化，细微，却又明显。她柔软那面同过去有差别，她近日来直放在他身上注意力也得以被分散，有全新和陌生事
又过会儿，戚炳靖眼皮动，盯着书案上盘果子，皱起眉头。
那是他素不爱吃甜食。
熟知他喜好贴身小厮连忙近前，将其端起，欲撤下去，却不妨戚炳靖问声：“何处来？”
小厮答：“今日英王殿下闲来无事，在府上同公主学着做几样果子玩，公主就叫人摆到王爷这里来。小们知道王爷不爱吃，但因是公主吩咐，就……”
“放下。”
他竟没有动怒。亦或是那所有磅礴怒气皆被他成功压埋在这张貌似镇静面皮之下，旁人难以窥得丝毫。
少顷，他合起手中奏本，简单吩咐：“发本王敕令，诏谢淖回京。”
……
是日归府，天色阴霾。
戚炳靖脸色不晴，心中有事，径直去书室，叫人服侍着更衣、净面，然后声不响地坐半晌。
眼前这个男人，意态坚定，从容果决，纵在旁人口中权势滔天、心狠手辣，可莫士培从未以为意过。
因他拥有足以令莫士培尊之、敬之、奉之抱负、胆识与气魄。
……
隔日。
封来自睿王、桓王联名发来奏表被递到内都堂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