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——连本宫也要杀?”
戚炳永遭她此骂,时沉默。
戚炳瑜继续道:“鄂王案,前后已牵连千二百多人!皇帝至今还不愿收手?!”
戚炳永无视她又愤又痛目光,道:“鄂王余党,至今只剩人。待此人到案,陛下便会下诏结案。”
戚炳瑜盯住他,渐渐地,她脸色起变化。
她忽然笑。
多年来直近侍她婢女无声叹口气,轻声道:“殿下。要不要入宫,在陛下跟前为周将军求求情?”
方才送来报中所称,皇帝欲肃清鄂王余党,下狱众人中,周怿罪名最重,是头个被判弃市重刑。
戚炳瑜闭着眼,半晌没吭气。
少顷,她道:“他手上,沾着本宫父皇血。本宫是有多轻贱自己——才会要去为他求情?!”
婢女默然,虽被她此言慑住,却亦看清她眼角落下两滴泪。
今日奏请处置狱中鄂王党,正合朕心。只是在此之前,绝不可漏人。否则,晋室必有后患。”
谭君面无表情道:“请陛下明示。”
戚广铭递给他张薄笺,笺上写着个名字。
谭君接过看,当即皱起眉。
可很快地,他便松开眉头,未对这个名字发表任何看法,只是道:“陛下这些日子以来,同永仓郡防御使走得太近。”
那笑声开始是轻低,后来声音逐渐加大,到最后,她捧住脸颊,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戚炳永面孔发青,“皇姊……”
“你们……”戚炳瑜终于收笑,目中流出丝苦意,“你们!”
她整个人开始发抖。那抖不是因惧怕,而是因至极悲绝。
她死死地咬咬牙,勉力抑住这抖意:
在这时,又有人来报,称永仓郡防御使来府求见。
不多久,戚炳永被人引入。他先是行礼请过安,然后打量番戚炳瑜脸色,才道:“还望皇姊,切莫多伤怀。”
戚炳瑜不言。
戚炳永又道:“弟弟今日前来,是为传圣意。”
戚炳瑜抬眼,冷冷道:“圣意?是还要本宫再助你们抓人?还是要本宫再助你们杀人?”
戚广铭不以为意地点点头,“朕已不是小孩子,老师深意,朕明白。”
……
长宁大长公主府。
来送报小厮低头退出屋外。
屋内,案上才动口羹汤被戚炳瑜摆手叫人撤下。她靠上椅背,蹙起眉,按按额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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