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辙望着远处船身边挂着那团东西,那是聂桑榆,再过半个时辰,就算他不动手,她也会被冷死,亦或是被水冲开抓着挂绳钉手,淹没在无边江水之中。
他知道她今天必死无疑,这也是他安排。既然聂桑榆不肯配合他,那就只能剪断这条纽带。明日这便是桩无头案,聂家自然不会与宁家轻易罢休,到时候两家对立,就是他坐收渔利最好时机。
他是这样想。
“主子。”踏雪看着太子停下来弹琴手,有些担忧地喊声。
赵撤沉默会儿,问:“你瞧瞧她是不是还拽着挂在那里?”
:“属下无能,本来是吩咐将宁夫人房间里也点迷药,但是不知怎……”
“罢,动手吧。”太子淡淡地道。
踏雪稍微顿顿,这两天跟着太子,他觉得太子还是对那宁夫人挺有好感,真就要这样杀她?
“你在等什?”赵撤见身后没动静,冷笑声,转身拿过他腰间锦囊,拿出枚烟点燃,咻地声放上天空。
小小团烟,却是抹掉人性命信号。季曼面前两个人看见,便已经朝季曼伸出手。
踏雪看眼,点头。
她逃无可逃,刚刚声音那大,不但太子没听见,这船人更是没有个人醒来。季曼咬咬牙,把推开面前两个人手,个翻身便往江里栽。
跳江还有生还可能,落在那两个人手里,就定是没活路。季曼感觉到冰冷江水淹没头顶,这是隆冬,点准备也没有就这样跳下来,即使她会游泳,手脚也抽筋。
“救……”拼命抓着船身上挂绳钉,季曼努力将头伸出水面,喊那个字。
冰凉水跟利剑样,将她从头穿透,好几次她都觉得自己像是要猝死般,脑子里却倔强地有着最后丝清明。
船上两个人没有跟着跳下来,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在这天气里跳江,哪怕他们主子正在前面看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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