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家在潮安北路商贾圈里名号他是自打
胡越林站在边,手里捏着张薄薄纸,脸色微有尴尬。
她见沈知书走近,这才起身,浅浅躬身,“民女严馥之,见过知州沈大人。”
那“知州”二字还咬得颇重,倒有些讽刺语气在里面。
沈知书站定,此时看清她面庞,不觉时怔然,想起她正是那日在冲州府严家博风楼里见过那位女子——
严馥之更是眯眼,尖下巴略微抬起,嘴角勾,笑道:“沈大人,别来无恙。”
胡越林在后立着,不动声色地低眼,将那彩雕上下打量番,终是在盒子内角看见小小个“严”字。
厅外夜空月朗星稀,树枝缠雪似银,地清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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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天晴,太阳才刚露个脸,府衙后院便有下人穿堂路急行,直去沈知书房前叩门。
“大人……”
知书只是笑,“延之肚子空学,入朝为官未几便担此重任,实在是惶恐不已,还请王大人平日里于军务民政上多加指点。”
说话间,那个出去侍从又已回来,两手捧个硕大黑漆木盒,呈到王奇身前。
众人皆望向这边。
王奇抬抬下巴,那人便将盒子打开来,捧到沈知书跟前。
沈知书嘴角始终向上扬着,眼底笑意却早已没,就见眼前木盒中座上好黄杨三本彩雕,此等奇玩之物,便是京中也难得见。
当初在女学里她是暗下里见他,自知他身份,因是此时也不见慌乱,倒是他仍旧副恍恍没反应过来样子,半天不吐字。
胡越林慢走两步过来,贴近他耳朵,低声道:“大公子,这是冲州府严家大小姐……”
沈知书蓦然挑眉,打量她目光立时变。
严馥之。
难怪那日在博风楼里她能那放肆妄为,那可是她家酒楼,她有什人不敢得罪?
沈知书人犹在床上未起,闻声抬手揽帐,哑声应道:“何事?”
那人怯声道:“府衙门外来个女子,击鼓不走,说是来向大人讨债……”
沈知书懒懒地起身,揉揉因宿醉而头疼额角,定坐半晌,才让人进来服侍更衣洗漱。
青州民风不比京中,北地之人又颇多恣肆狂意之徒,他自到任以来也遇过不少难缠刁民,因是此时听人说有女子来讨债便也没放在心上,只当又是哪个想来举状女子找借口。
待到府衙前堂,却见个狐裘翠裙女子拢着双袖,好整以暇地坐在凳上,双眼睛明亮如星,盯着他路走进来。
王奇道:“都知沈大人乃雅学之士,此次千里远行赴青州知州之任,想必颇念京中风物。这彩雕不成敬意,权当是等为贺沈大人上任而献小礼,还望沈大人莫要嫌弃。”
沈知书想想,又抬眼扫众人脸色,突然朗声笑起来,“多谢王大人,延之还就好这个。”然后便上前接过那木盒,转手交给胡越林时脸色微变,却也没再多说什。
王奇看,微微笑笑,冲在座文武官吏们挥手,众人便都坐下来,继续谈笑宴饮。
沈知书坐下时低声道:“王大人此礼当真贵重,殊不知是花多少银子才买来,倒让延之如何是好啊……”
王奇仍是微笑,“也是旁人送给在下,没花什银子,沈大人高兴便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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