值吏只垂头不语。
曹京见她动怒,便劝道:“先要状子来看看再说。”随即问那值吏道:“状子呢?人还在否?”
值吏点头,赶紧让两人进去,呈奏疏,又让那击鼓人出来与孟廷辉及曹京二人相见。
孟廷辉看状子,又细细地问那人堆问题,才弄清楚事情来龙去脉。
之前沈知书封弹章令王奇被革青州通判职,归京暂任太仆寺主事,待御史台详察后再迁它职。个半月前王奇自青州赴京,未及十日便闻御史台呈奏,言青州大营事证据不足,而以皇上之名在青州行豪夺渔民之举亦非其本人所为,因是请暂留其太仆寺主事位。
曹京偏头看见是她,立马拉她道往前走,语气颇急:“孟大人怎现在才来,赶紧随在下道去南阙门罢!”
孟廷辉微怔,边走边道:“南阙门?莫不是登闻鼓那边……”
曹京点头,脸色极是难看:“天未亮时便有人来击鼓,说是要要呈章申冤,鼓院人以为又是寻常之事,接奏疏便想将人遣回京尹那边事,可谁曾想那人进上来奏疏竟是状告太仆寺主事王奇强索民马、伤人性命!”
孟廷辉大惊,脚下紧跟着曹京转几个廊道,路往南阙门行去。
登闻鼓院向由左司谏及左正言共掌,供文武*员及士民百姓章奏表疏、经鼓院阅后可直禀天听,但寻常百姓通常不会轻易来击登闻鼓,纵是有人来击鼓诉冤,那些鼓院值吏们也都是退转至京尹那边断状,非重大之事不会轻扰皇上来断。
轻应,敛袖行礼,慢慢退出殿外。
外面夜雾正浓,遮蔽天上稀星地上繁树,将她心浸得潮润湿重,万般深情,点点生寒。
殿内烛光正耀,映亮紧闭高门案长折,将他脸晃得忽明忽暗,两个朱字,笔笔跋扈。
喜,欢。
她说——
谁都知道王奇与朝中东班老臣们关系颇密,此番入京必得老臣们相护,御史台群吏又怎会真察议王奇之罪,且沈知书在青州现如今已是独掌衙事,更不会再千里上折弹劾王奇,因而也就无人再就此事追究下去。
孟廷辉虽知朝中登闻鼓制,也明白鼓院属左司谏直隶,可却没想过她才补左司谏缺不到半年便会遇上这种事情,不由眉蹙愈紧,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,待走到鼓院门口,见值吏便问:“此事太仆寺那边是否已闻?”
值吏没见过她,转头看向曹京,目光犹疑。
曹京忙道:“这是新来孟大人,自翰林院调补左司谏缺。”
值吏忙行礼,垂头道:“两位大人来得晚,下官之前已遣人去太仆寺那边呈过情。”
孟廷辉脸色登时就黑,“和曹大人还未来得及详议此事,你安敢自作主张?”
她喜欢他。
夜里喝酒,清晨醒来时必是会头痛。
孟廷辉拥被坐着,下巴搁在膝上,眯着眼将昨晚事情回忆遍,才微微恼着穿衣下床,暗怨自己怎会时冲动,在他面前说出那种话来,这叫她以后再看见他时该要如何是好。
外面春日暖照,烘褪她心潮寒,走在路上,耳边鸟儿脆鸣声不断,花香扑鼻,心头褶皱点点被挤散开来,甚是惬意。
入门下省时恰见曹京慌慌张张地要出去,孟廷辉伸手拦他,蹙眉道:“怎?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