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好似又想起什,不由在暗中抿唇,道:“陛下今日在北使面前装得还真像。枉方将军等人把年纪,还得在大殿之上与陛下唱喝。”
他低笑出声,却是道:“睡。”
她便埋头而下,可过会儿,又抬头道:“臣好像益发地爱陛下。”
他眼底忽涩,将她箍得更紧。
她心知他向来说不出什露骨直白话来,可这动作却明明白白地道出他心意,由是心底浅笑,安然阖上眼。
许是他久立床头让她隐隐感觉到什,没过会儿她便动睫睁眼,眼神迷蒙地探过来。
“陛下。”
她撑身,长发便落至胸前,盖住两朵娇蕊,更显妩媚。
他微微弯唇,撩开帐子上床,将她抱进怀中。
她触上他冰凉肩头,不由颤,蹙眉道:“陛下方才怎连袍子也未披?”然后便愈发紧地回抱他,试图用自己身子让他暖和起来。
个粉布包里小小女婴,被人传来传去却不哭闹,母皇笑道此女乖巧,正像他小时候样,问他想不想要个不哭不闹太子妃。
那夜郑国公府中是何等热闹,可他自那之后便再也没有听人提起过那个被赐封为清图县君小女婴。
久而,更没人记得那太子妃说。
但谁曾想,兜兜转转这多年,她仍是回到他身旁,成他女人。
二十年前他父王诛杀她孟氏全宗。
廷辉果为孟氏清图县君,时时念汝幼时之事,或忧汝不知世间情事之难,或忧汝因父母之故而泯己真心。殊不知有其父必有其子,吾儿岂是庸常之辈,是必心有定数矣。吾虽不知彼孟氏何所美、何所忠、何所贤,然吾儿之爱必有其所美、所忠、所贤之处。纵是不美、不忠、不贤,吾儿爱之又有何不可?
“汝之虑吾尽知。此天下既已付汝,吾无所求,唯愿吾儿能得似吾之幸,则吾心可安。
……”
他睁眼,走去旁案边,将这纸信笺就着炽燃烛苗焚烧成烬。
再回内殿时,她已然俯在床上睡着。
不知过多久,他忽而贴着她耳边沙哑道:“从不知,自己能如此爱、如此被爱。”
她缩在他颈窝里淡淡地笑:“那臣倒该早点举进士为官,与陛下早点相识相知,由是陛下也能早点知道……”
他慢慢地抬手抚
“无碍。”他低头亲她。
她在喘息间开口:“方才可是有何急事儿?”
他摇头,仍是道:“无碍。”
她窝在他怀中,被他亲得意乱情迷,许久才找回神魄,抬起下巴去瞧他。
他却伸手捻熄灯烛,抱着她翻过身,道:“近日来在枢府没怎歇够罢?今夜便好好睡觉。”
她本也该死,但她却侥幸成漏网之鱼,苟活下来。
她虽活下来,可在八年后却又因他母皇道诏令而落入行将冻死境地。
偏他恰在那时遇着她,又出手救她。
偏她就因此而深深深深地爱上他。
世间因缘,有时就是这讽刺。
隔着轻薄床帐,可见她脸色片安然,双颊粉嫩剔透,光裸背脊上香汗未干,片春色撩人。
他在床头站定,不忍扰她。
乾德六年。
他复又闭眼,脑中忽而闪过些模糊画面。
当年他不过六岁,母皇夜幸郑国公孟昊府第,将他亦带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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