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兵们将她带去间无人帐内,推她进去,然后便站在外面牢
犹迟间,他已自后驱马过来,朝青云凌空震鞭,低喝道:“走!”
青云兴奋地朝前猛地狂驰而去,差点将毫无准备她甩下背来。他座下黑骏亦随之同往,横跃数步便赶上它。
沙土路上,她绯色长裙同青云这身枣红毛色混同处,颠驰之间有如火色烈焰在上下跳动,醒目万分,无处可逃。
行人马穿过这片山林高地,掉头往西驰去。
她这才隐隐揣测出,当是离此地最近西面明州那边起战火,或许城寨已被大平禁军所破,才能令他如此无羁无忌地亲身策军来到此处。
他翻臂落枪,身子倾下来些,“你好像还不知朕是谁。”
这个“朕”字,立刻就让岳临夕大惊失色,眼底终于透出些许惧意,转而又作恨色,竭力偏过头去看孟廷辉。
英寡却抬臂挥枪,抵着他下巴逼他转回头来,“朕问话,从来没人敢不答。”
岳临夕下巴被枪尖划破渗血,痛意令他脸上表情愈发扭曲起来,许久才慢慢地点下头。
英寡收枪,斜眉冷声道:“甚巧,朕亦是要往舒州去。你们扈从人马今次既被朕剿杀,不如便由朕送你们去,如何?”
转头看他,却见他已扯缰催马向旁走去,背影依旧冷然。
青云垂首,在她脸侧重重地喷喘声,又拿长鬃扫过她身子。
她从没见过它如此听话解意时候,不由得伸手环住它脖子,眼低,就落下泪来。
他应该恨她,可他出征却带她青云,她再也不信今日遇会是巧合,他分明就是千里策军来寻她。
但她不解他怎会知道她踪迹,更不知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什?
果不其然,路纵驰至傍晚时分,便近明州城外。
远远可见明州城头仍有烽烟,然而女墙内外皆已插遍大平军旗,旌旆怒扬,天边浓云亦被这战火熏得片黑。
明州在建康路与临淮路相交不远之处,城寨先为寇军所取,今次又遭大平反夺,可以想见城中是怎样番张惶仓乱景象。
因而他并未直身入城,正在她预料之中。
大平禁军扎营城外五里处,他令人将她带去营帐中,自己却久不下马,在大营东头伫立远望。
她在旁听见这话,心底禁不住地在颤,头回丝毫摸不透他心中到底在想什。
岳临夕反抗不得,动不得,亦说不得,索性横心闭眼,不再挣扎。
“不吭气便是同意。”他回身高声唤过留在山下数名禁军亲兵,分几人守在此处,道:“告诉柴哨,今日所杀寇军人马,皆得割首计功,个人头都不要落下!”又轻轻扫枪尖,对另几人道:“你们几个将此人押,随朕先行。”
岳临夕被人押着往前行去,路跌跌撞撞地冲过她马下,看向她目光中恨意几能焚人。
她微微垂眼,手攥愈紧。
她令大平禁军不战而失金峡关,她投敌卖国*臣之名天下万民人尽皆知,她与反贼寇军厮混处,她——
根本不值得他来寻。
岳临夕见他驱马直来,不由挣扎得更凶,却被身边两个士兵死死按住。
他高坐在马,低眼打量着岳临夕,口中问:“可是要去舒州?”
岳临夕脸色憋涨得紫红,动不动地瞪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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