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番随他御驾亲征京畿禁军凡十三万,在他麾下约有五万人马,路从临淮路攻城掠地到建康路舒州,还剩三万九千人。
折损之数不可谓不大。
这些大平最精锐禁军人马遇着这流窜各州山林城寨间寇军,依然损兵折马若此,足可见他之前顾虑是对。
倘是能让这近十万寇军与大平禁军并肩北上,势必能省不少兵马人力,亦能保住数万将士们性命,而攻占北戬都城时日更能缩减许多。
至于这北三路百姓们,也不必再如遇水蝼
众人在屋中沉默良久,才有稍年长些范裕出面开口,沉叹道:“罢。明日早你去将皇嗣接入城中来,总得让等见过她,听得她亲口同意此议,才当算数。”
岳临夕点点头,应道:“范公明事。”
范裕眉头沉皱想会儿,才示意旁边人退出去,留岳临夕人在屋中,低声道:“你过来,有话问你。”
岳临夕走至他身前,恭声道:“范公请讲。”
范裕目光矍然地盯着他,“依你之前被劫时所见,大平皇帝对她果真是旧情仍存?”
,不必说这个“她”定是指孟廷辉,只是诧异他怎可能会愿意册她为后。
他似乎也怠于多解释,只是压脸色,道:“集结你们人马,与大平禁军同伐北戬,朕还中宛故国诸路及北戬半国土与你们,作为她封邑。”
岳临夕愈发惊不能持,嘴巴张开好几下,却发不出丝声音。
英寡又道:“朕知你学识满腹、颇为聪敏,想必懂得朕用意。待到舒州,你便与其他遗臣们说,大平京畿禁军十万人马已围建康路,明州既破,舒州必不保矣。朕本欲诛杀她与你二人,但你见朕对她旧情仍存,遂想出此计,使朕勒军不进,只要他们同意,则万人之命俱可得保,而中宛故土亦可取之。”
岳临夕神色挣扎,良久不言。
·
大平禁军在舒州城外扎便围大半个城。
平原风起,刮过层层军旗旌旆,刮得青天半倾白云尽散,营帐厚布簌啦啦地狂响。
她在内帐里窄榻上侧躺着,隔道薄帘,那头便是他和他帅案。
二人共处帐,这是他要求,她自然不能违抗,可在这烛光轻曳极其冷寂夜里,这情景又是多令人难耐。
他眉峰挑,“四日后舒州城中守将收械开门,所迎却是大平禁军,你料想他们会如何待你?你只有依朕所言,他们才会以为你是谋勇双全,而非是贪生怕死。”
四日后,舒州城内守将收械开门,数位遗臣们亲自出城十里相迎,直在城外东郊从天明等到正午,可迎来却是明甲利枪、气势汹汹大平禁军。
早先虽然已经接到明州失守快报,可又怎能想到岳临夕会书信相骗,路领着大平金戟黄仗禁军来到舒州城脚下?!
守城寇军因无防备,三两下便被大平禁军占舒州城东门外三道,但见大平禁军并无猛攻打算,余下人马便死死守住内城中其它地方;出城接驾数位遗臣看见这阵仗自然是火冒三丈,但碍于城头被夺,不能明脸对岳临夕发怒,只得依着大平禁军要求让岳临夕入城细谈。
岳临夕入得城中,按英寡之言与众人说,众人闻之自是大骇,又听说大平皇帝御驾亦至城外,更是震惊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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