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乾德二十四年春日在冲州府相见,到如今景宣十年秋夜在皇城相伴,已有整十二年。
或是从乾德十四年那个雨夜,抑或是从乾德六年她出生那
她在他怀中小挣下,身子不觉软,将手中薄衫随意往案上扔,埋头在他胸口,“久赖在此处做什,睿思殿那边不必再去?”
“看见你,就不想走。”他声音低沉微哑,数年来都不曾变过,轻而易举就能将她心头火星激燃。
她由他抱着往床榻边走去,耳根点点发烫,口中道:“今日瞧见这天放晴,心中才略略舒坦些,谁知那边又传来孩子们不守诏谕事儿,岂能不管不问?”
若韬、若韫、若韧三人虽是个性不同,可都是粉雕玉琢极其可爱,内宫中人哪个不疼惜怜爱他们?便是任资善堂直讲方怀,也常常夸赞这三个孩子天姿聪颖,而今日宁可忤逆她这皇后之意,也要教平日里不善多言若韬说那番话。
他扯帐子,抱着她躺下去,“知你最疼若韬,生怕她将来路走得不顺。她能有今日之乖巧,全仗你多年教养之功。”
今次宫中用例既改为绵绢,她自然身先士卒地服绵穿绢,连带着这京畿宇内朝臣们府上亦不敢平铺缣绫锦绣。严馥之更是改铺子里用料,所余之钱帛皆上贡以做北面边费,如此来,整个畿内并同河阳南、北路商贾们又连纳不少钱,以为朝廷赈灾出力。
她于此事之功,他看在眼中,更是暖在心头。
这多年来,她心中装是他,是他江山天下,更是他百姓万民。她是他知解君心能臣,是他生死与共女子,是他同甘共苦妻,更是他三个孩子母后。
此生能得她人,便是苍天予福,而他也再无它求。
他走到她身后,俯身在她发顶印个吻,薄唇又移去她耳边,“怎,不至于连也气罢?”
她轻皱鼻尖,“她这性子同你当初简直是模样,平日里想些什全埋在心中,不肯多吐字。这副江山担子何其重也,虽是责她罚她,可心中又实是心疼她。”
他侧头看看她,“生在天家之人,皆是这命。”
她下子仰起脸,将他抱得紧些,声音轻下去:“所以也心疼你。”
天渐黑,夜渐浓,空气中似是浮荡着细碎金粒,映得他俊脸明晰,挑眉扬唇皆是摄心惑人,叫她看着看着便失神。
多少年?
她哼道:“不敢。”
他笑,发狠似咬口她细嫩敏感耳垂,“听人说,尚食局人不规矩,哄着若韧吃些荤食,若韫忍不住也跟着吃,若韬不过是在旁没挡住,也值得你这样斥责她?”
她轻轻叹气,回眼瞅他,“她要是般公主也就罢,偏她生就是你嫡长女,偏你又不顾不管地册她为储,殊不知这天下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她瞧?倘不在内廷罚罚她,这要是落在外朝哪个有心人手中当把柄,又该如何是好?”
说着,她又略微忿然地拨开他手臂,“教罚他们也就罢,谁让你次次都来装好人?哄着叫孩子们不和亲……”
他笑着将她把拽起来抱进怀中,“你听不见旁人都说若韫和若韧像你?看若韧方才那灵动放肆劲儿,哪像个三岁大娃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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