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裳不多,崔湜年纪又小,仍是能感到几分疼痛,虽是咬着牙没有吭声,眼中却蓄包泪水。
薛崇简奇道:“你为什打他!”那*员看看薛崇简十分为难,谁都知道这是太平公主与驸马薛绍爱子,打他也许自己官就做不成,当下打圆场,向宋守节陪笑道:“念在他年纪幼小,并不懂得课上规矩,便赦他这次吧!”宋守节见同僚居然惧怕个孩子,更是觉得受耻辱,冷哼声道:“既到此处,便要受圣人教化约束,他是主犯,做只责旁人不责他,便是你做老师先起偏私之心,有何面目教诲他人?”那*员悄声道:“宋公,你有所不知,太后也十分疼爱这个外孙。”宋守节心下大怒,却仍是冷笑道:“想来阁下读书时不曾挨过打?”那*员不解他何意,宋守节接着道:“难怪到今名场蹭蹬,还只是个明经!”
原来那*员是应明经科中功名,本朝科举之途很多,其中进士最为难考,每年也不过二十余人,而明经科就要容易许多。故而有五十少进士,三十老明经俗语。那人见宋守节摆出状元谱来,又讥刺他出身,十分恼怒,也还击道:“原来宋公这状元是挨板子挨出来!”宋守节哼声:“板子头上出状元,阁下不曾听说?”他夺过戒尺,亲自走到薛崇简面前,戒尺拂,将桌上大堆小玩意儿都拂落在地,几个小瓷人登时跌碎。
薛崇简心疼地惊叫声,跳起来喊道:“你赔马!赔李靖!赔薛仁贵!”宋守节也不答话,提起薛崇简条胳膊,将他按在桌上,扬起戒尺就朝他翘起小屁股上抽下去,李成器只觉自己心跟着那戒尺下被提到嗓子眼儿,忍不住叫道:“先生,手下留情!”
薛崇简长六岁,平生从来没有真正挨过打,他有时在家闹得过分,薛绍偶尔在他屁股上拍下,太平公主都赶紧拉到自己怀中。此时还没明白怎回事,屁股上就被这木家伙敲下,耳听得啪声响,脑中先有些发懵,忽然感到种从未领略过、极为讨厌、极为激烈、极为滚烫痛感烙上自己屁股,全身都是跳,他嗷得大叫声,翻身起来,猛得在宋守节怀中撞,竟将宋守节撞得退步。
薛崇简跳起来,满脸涨得通红,双手在身后用力握住自己屁股,委屈道:“你凭什打!”宋守节面色铁青,斥道:“你看旁人都是如何坐?你是如何坐?旁人在做什?你在做什?”薛崇简眼泪汪汪地分辨道:“那样坐明明很难受,为什定要那样坐?你说话又听不懂,为什不许自己玩儿!”
他此言出,群少年倒是大有同感,竟不约而同想:是啊,明明跪坐很难受,为何上课还要跪坐呢?为什就没想过?
宋守节简直怒极,喝道:“子曰,席不正不坐,人而无仪,不死何为!”薛崇简红着眼睛大声道:“不知道你说什,坐要不是为舒服,站着就是,干嘛要坐!”
场进讲闹到这里,可谓全军覆没,李成器几欲晕去,站起来道:“花奴!不许再闹,快跟先生赔礼!”薛崇简望着表哥,只瞪着眼睛不说话,忽然之间,那双大眼睛里久蓄泪水颗颗坠下来,连眼下睫毛都沾得湿漉漉。
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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